白羽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在一边。
肖雯雨回过神来，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一边尴尬地笑了笑，“白老师，我们走吧！”她想尽快安静地离开。
可是，经过那个男人身边时，还是相遇了。
“小雨？”那个男人喊住了肖雯雨，“这么巧，你也和朋友来吃饭？”说话间，开始打量着她身边的男人。
肖雯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进退不是。白羽只好脱下外套，靠到她身后帮她披上，刻意地压了压她的双肩，温柔地问着，“小雨，是遇到熟人了吗？披上衣服再出去吧，夜晚有些凉！”
肖雯雨这才勉强打起了精神，应声道，“恩，白，白羽，这是我以前的，以前的一个朋友。我们走吧！”虽然知道白老师在帮自己解围，但是她还是觉得如果再不离开，也许她就没有足够的力气站着了。
“哦？看样子，你遇到了不错的男朋友。”那个男人语气里透着不屑，“你好，我是小雨的老朋友，想不到这么久后遇见，就看到她这么幸福。”
白羽知道肖雯雨状态不太好，不想纠缠，“哦，这样啊，你们慢慢吃，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先走了。”说完，牵起肖雯雨的手带着她离开了餐厅。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走出门口不到五十步，肖雯雨能用上的力气都用完了，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再也克制不住眼泪，肩膀随着喘息起伏着。她转身把头埋进了白羽的胸口，越哭越厉害，哭得很大声。
白羽直直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面前这个伤心的女孩子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胸前的衣服都浸湿了一片，肖雯雨似乎平静了一些，身体抖得不太厉害了。白羽犹豫再三，还是抬起右手没有抚在肖雯雨的后背上，而是伸向口袋，询问她好些没有。
肖雯雨向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把白羽的衣服弄脏了一大片，觉得自己很过分。刚想着从包包里取纸巾来清理，可是白羽的手帕却挡在了眼前。
“是自己擦，还是我帮你擦啊？”白羽调侃着眼前的女孩，想让她能开心点。
肖雯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自己来！”
白羽放心了一些，“你这个丫头怎么一会哭，一会笑啊！”
“谁笑了？！”肖雯雨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感激，“白老师，刚刚，谢谢你！我……”肖雯雨想要解释，被白羽打断了。
“白老师？刚刚还是白羽，现在喊我老师了！”白羽知道肖雯雨想要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并不关心，他不想肖雯雨又想起刚刚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白老师，我刚刚……，刚刚只是不想在那个人面前太狼狈，所以……，所以……”
“所以我自作主张地冒充了你男朋友，怎么样，我还算过得去吧！”
“谢谢你！”肖雯雨听到白羽这么说，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别哭啊！放心吧，我就冒充这一次，不耽误你以后谈恋爱嫁人！”白羽用自己的方法安慰着她。
“走吧！回学校吧！孩子们还等着呢！”白羽走在前面，肖雯雨跟在他身后。
两人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白老师，你不好奇刚才我为什么哭吗？”肖雯雨并排坐在白羽旁边，自顾自地说着。
“那个人是我的初恋，但我却是他和他未婚妻的小三。”肖雯雨低着头，没有看白羽。
白羽知道不必回应，默默地听着。
“那时候，我才大一，和同学一起在咖啡厅打工。不久就遇到他，他天天都来是店里的常客。后来聊天认识了，知道他那时因为女朋友出国失恋了，心情很差。不知道是不是我爱心泛滥，还是我太自恋了，总觉得要把这个男人带出这段阴影，就成了他的倾诉的对象，不上课的时间几乎都陪着他。”
肖雯雨看白羽一直都没有说话，停下来，看了看他。
“如果你想说，我很乐意听。”白羽淡淡地回了一句，心里大致已经知道这是个无知女孩被骗感情的故事。
“恩，慢慢地，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觉得他在感情你很苦，一直都不顺利。虽然知道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主动地跟他表白。他没有明确的答复，我就这样成了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肖雯雨又望向了白羽，等到白羽对视时，很认真地问了句，“我是不是很傻？”
白羽很想说是，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微笑不语。
“我知道我就是很傻。果然不久，我就发现其实他和他的女朋友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我因为舍不得，没有离开他。再后来，他女朋友知道了我，发邮件给我，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让我离她未婚夫远一点。”
肖雯雨回忆着那时的点滴，一时出了神，眼睛前又晶莹起来。
“他在我20岁生日那天告诉我，他要出国了，因为他的未婚妻在国外等他。就这样我的初恋结束了。”肖雯雨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嘴角都有些微微的抖动。
白羽无奈，虽然听到开头就料到了结尾，却还是保持绅士地听完了她的每一句话。可看到最后这个难看的微笑时，他竟从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带着温度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