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一整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头子在收拾行李，说要搬家。”胡一吸了吸鼻子，说道。
“恐怕，胡老爹是以为身份暴露，仇人找上门了。”秦推测道。
“应该是！”
胡一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老头子搬家搬得很匆忙，我一直以为，他担心我们住的小区不安全，所以才搬家的，可自从知道了他的卧底身份后，对以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了。”
“糖！”
小树突然伸出一根枝丫，卷起了胡一手里已经喝得来见底的杯子，给她接满水后，复又递给了她。
“谢谢，阿糖，你越来越贴心了。”
胡一笑着接过杯子，抹了一把脸，说道：“我们搬家后，就没再和那个小区里的人有过来往了，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阳阳家的灭门惨案，有没有告破，而害死他们的人有没有被抓住。”
应该没有！
结合胡一的回忆，以及秦昨天见到的案发现场，他能肯定，这两起凶杀案，应该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那个案子发生在夏天吧？”秦突然问道。
“嗯！所以，在他们并未的尸体上，还是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尸臭味儿。”胡一点头道。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吃过臭豆腐了。
“除了这个味道呢？还有其他味道吗？”秦又问道。
“其他味道？”
胡一凝眉想了想，说道：“韭菜味儿、芽菜味儿，不过，并不浓郁，全被尸臭味儿给掩盖了。”
“闻到过花香气息吗？郁金香的花香气息？”
“没有！”胡一随即摇头。
“又是郁金香？你是说”
胡一瞪大双眼，“你怀疑，这两起案子是一人所为？”
“嗯！”秦点了点头。
“那那杨雪是不是也是被勒死的？还有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也被也被那个过？”胡一试探性地问道。
“差不多吧。”
不过，昨天的案发现场还要更惨烈一些，至少，那两名受害者都有被多次折磨的痕迹。
尤其是杨雪，尽管，她看似没有被侵犯过，但她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以外，还有烫伤、刀伤，以及其他不明凶器所造成的伤口。
似乎对方不仅仅只是为了折磨她，而是带着一些私人恩怨，以及，其他一些因素。
当然，这些细节他并不打算告诉胡一。
“睡吧，这些事情你别再操心了。”
秦将胡一抱上了床，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人家还没洗漱呢！”胡一怯怯道。
“要不要我帮忙？”
秦挑眉，笑得邪魅。
“才不要！”
说完，胡一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
听到里面传来了水声，秦才向小树招了招手，“阿糖，过来！”
“糖？”
小树随即跳了过去。
“最近，要时刻守着胡一，她可能有危险。”
“糖！”
小树弯了弯树干。
“还有，胡萝卜，你也要注意画廊的动静，一旦发现有奇怪的人靠近画廊，就赶紧大叫，明白吗？”
秦又看向胡萝卜，并抬手摸了摸它的圆脑袋。
“汪！”
胡萝卜随即摇了摇尾巴。
将胡一哄来睡着后，秦才拿起那
本小说，将“早点铺灭门案”仔细看了一遍。
“捆绑、折磨对应k和z，那第二个k又是什么意思？”
看完这个灭门案的故事后，秦基本能确定，这个案子和昨天的案子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kill？如果是这个意思，那就和k对上了。捆绑、折磨和杀害。”
这两起案子的共同点就是，凶手通常在制服受害者后，会将他们捆绑起来，再进行折磨，最后杀掉。
不过，他会带走捆绑他们的绳子，作为纪念。
“早点铺灭门案”里面，凶手将一家三口制服后，就拿出自己带来的绳子，将夫妻二人捆绑在了客厅里，进行反复勒脖，欣赏他们濒临死亡的感觉，直到彻底将他们勒死，而后，再进入卧室，对杨阳进行侵犯，再将她勒死。
时隔九年，凶手再次犯案，kzk没变，但却升级了，不仅对受害者进行勒脖，还对她们进行了其他方式的折磨，尤其是对杨雪，似乎带着一种泄愤的情绪。
“真的只是时隔九年再犯案的吗？”
秦凝眉，拿出手机，给孙挺发了条微信。
“昨天那个案子有进展吗？”
“负责此案的老严还没给我回复，我想应该没那么快。对了，柯罗和晓晓先回国了，在我回去之前，我会让晓晓跟进此案。还有，我们审问明坤的时候，有了新发现，具体的，让柯罗告诉你。”
等了一会儿，孙挺才回复秦的消息。
“昨天的那个案子，我认为和九年前的一桩灭门案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具体的，等我把这本小说看了再详细告诉你。”
“小说？”
“我怀疑，写这本小说的人，不是凶手，就是和凶人关系很近的人，因为里面的凶案细节，就像本人亲历的一样。”
“什么小说？我让陈潇先查查。”
“《kzk杀手故事》，是一本扑街的犯罪小说，不知道网上能查到不。巧的是，出版这本小说的出版社，就是雪花出版社。”
“什么？那有意思了！”
“还有，胡一可能听到了一些死者发出的呼救声，所以，她被那名凶手盯上了，昨天差点出事，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派点人来画廊周围蹲守，说不定能把凶手给逮住。”
“好！没问题。”
与孙挺聊完之后，秦又继续翻看这本小说。
夜，渐浓，而秦放在茶几上的浓茶也换过好几杯了。
随着对这本小说的深入阅读，秦的眉头就皱得越深，除了作者粗制滥造的文笔外，让秦最头疼的是，里面那些杀人故事，竟有一些似曾相识，在过去的一些报刊杂志或网上新文看到过。
从里面真真假假的杀人故事中，秦找出了几个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的案件：
1998年1月的某个深夜，凶手通过窗户进入了罗林夫妇家中，先是关了家里的电闸，然后杀害了罗林，随后又勒死了罗太太。之后，他又掐死了罗家年仅9岁的小儿子，最后才将罗家11岁的女儿给吊死。
书里写着，这是凶手第一次犯罪，并没有按照后来的kzk在行事，而是随心所欲地在杀人，怎么好使怎么用。
在第一次作案的3个月之后，凶手写了一本小说《午夜狂魔》，并投给了出版社，不过，因为文笔太差，被拒。
不久后，他又在21岁的陈雪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将其杀害。这次，他不仅侵犯了受害者，还将她勒死。
在这个过程中，陈雪那绝望的眼神，以及窒
息所带来的痛苦，都让他感觉是一种释放，而这种释放，也彻底唤醒了他的邪恶基因。
自此之后，他便开始按照kzk的步凑进行杀人。
2000年3月，他将24岁的女孩李薇薇掐死在她的家中；同年12月，25岁的林楠也成了他手下的冤魂。与此同时，他又写了一本小说《年轻的灵魂》，并发布在榕城本地的一家猎奇报刊上，不过，并未引起大众的注意。
他特别喜欢让被害者重复体验处于死亡边缘的感受，他还乐于在被害者的衣物上留下自己的体液，甚至对部分被害者进行了侵犯，而这一切的变态嗜好，只是他想把小说写好的一个手段。
“我喜欢别人叫我‘kzk扼颈者’、‘精神病人’，以及‘榕城刽子手’，而不是扑街小说家！”
小说的最后，作者留下了这么一段匪夷所思的话，不知道是想表达自己的心声，还是想表达书里那位凶手的心声。
因为，书里的那位凶手就在一边犯罪，一边写扑街小说的路上越行越远。
“加上昨天那起，他至少制造了六起杀人案件。《年轻的灵魂》这本小说，你也让陈潇查查看，我现在有八成把握能确定，笔名为kzk的小说作者，就是制造这些杀人案件的凶手kzk！”
将书里可能是真实案件的故事挑出来后，秦就发给了孙挺，让他查一下旧案，看时间与细节是否对应。
“如果你的推测没错，那这位kzk这回怕是要出名了！”孙挺用半揶揄，半讽刺的口吻回复道。
“除此之外，我甚至猜到了kzk可能是谁，不过，现在没证据，我不敢乱说。”
“是谁？说出来，让我们去查。”
“兔八哥花园公寓的一位夜间保安，是一位大爷。”
“你为什么会怀疑他？”
“因为他的身上有和案发现场相似的气味。”
“什么气味？”
“郁金香！”
“什么？”
孙挺大惊，急忙给秦拨来了电话。
“喂！聊得好好的，怎么把电话打过来了，胡一都睡着了。”
秦走到走廊上，才接起了电话。
“你说郁金香花气？”
“对！怎么了？”
“因为涉及警方机密，所以，我没给你讲，刑湘之前就是被公寓保安用郁金香提炼的毒碱给弄晕的。”
“什么？”
“但这并不是最邪乎的，最邪乎的是那个保安被刑湘失手推下楼摔死后，我们把他的电脑拿回去取证，你猜发生了啥？”
“翻出了许多小黄片？”
“不是！”
孙挺哑然失笑。
“电脑突然爆炸了，整个办公室都被炸成了碎片，里面办公的刑警全都牺牲了。”
“怎么会爆炸？”
“我让陈潇查过，似乎这台电脑早就被人远程操控了。他们技术部也没有查到更多资料，不过，在电脑爆炸前，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在电脑里查到了一个名为‘ festra del diavolo’的暗网。”
“ festra del diavolo？恶魔之窗的意思，是意大利语。”秦凝眉道。
“所以，秦老板，这件事似乎很复杂，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们注意安全！”
“好！”
秦挂了电话后，翻出了刑湘在印度的号码，纠结一番后，还是拨了出去。
“刑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