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考察结果和钱小雷预期的差不多,水土、风候、空气……方方面面都呈现出极佳的状态,谭学勤对于莲花乡最为熟悉,当初虽然仅是一位小学校长,但其心思大多还是放在家乡建设方面。只不过不在其位,难谋其政而已。钱小雷的分析与谭乡长所知两下一比较,谭学勤心里更有底了。
钱小雷、黄次允和谭学勤三人聚在一起反反复复地讨论,一个村一个村地走访,同时拜访上了年纪的老农、羊倌、四里八乡的农田能人,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许多第一手的资料。
粗略地看,大洪水之后,莲花乡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原先普通之极的地势反而造就如今极其优越的农业优势。
莲花乡的风水变了……
进一步的研究三人都不具备这个能力,于是黄次充请来了武松林主任。
钱小雷向武松林详细介绍了谭学勤的微妙处境,尤其是来自清援市市长张显才的猜忌。
“谭乡长这边自然条件如此优越,各方面条件具备的话,经济上会大翻身。只是在此过程中必然要牵扯各方的切身利益,为了能够稳定发展,是不是应该一定程度上予以保密?”钱小雷说话很小心,因为这是参政,自己一介平民,说这些话,不合适。
武松林的权限与莲花乡的整体工作没有交集,所以他只能在某种程度上为谭乡长提供有限的帮助。首先他得帮助谭乡长落实钱小雷的判断。只有他可以调动相关的技术力量实地采集第一手的数据信息。这才是一切的实实在在的根据。
“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能踏踏实实做好做实的事实在是有限呀!惭愧!”武松林很是感慨。武松林虽然不是那种自恃甚高的人,但面对任何人都绝对自信。莲花乡新的发展机会就摆在眼前,而自己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大家都一样,人力有限。现在的经济规模太大了。方方面面的利益交织在一起,极其错综复杂。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从长计议吧。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机遇呀!”黄次允与武松林有着相似的感受。
钱小雷、黄次允、武松林和谭学勤四人站在莲花乡最高峰莽苍岭上,四顾这美丽的田野,无不心潮起伏。
钱小雷,都市神龙、绝技随身、朋友众多……
黄次允,阅历丰富、头脑过人、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厉害角色……
武松林,沉稳干练、才智过人、于事有益于人无害……
谭松林,当世英雄、武功卓绝、襟怀广阔,是个大器晚成的人物……
但是,面对莲花乡以及的省城现状,即使这四人联手,也感觉可为之处甚少,一种深重的虚无感让四人一时竟无语,相互沉默以对……
中午饭是在谭学勤家吃的,这是谭学勤示好的意思。他看得很清楚,眼前这四位都是盖世真才,只有在他们的帮助下,莲花乡才能走出经济低迷的困局,甚至整个省城周边也有可能走出经济发展低洼地带。他谭学勤的事业也许从此展开崭新的一页。
柳惜叶接到谭学勤的电话特意从学校赶回来与三位客人见面。这是一种友情确认的仪式,在钱小雷看来,这是谭乡长与他们表示亲近的一种表示,也是一种关系的确认。通家之好嘛!在这一点上,谭学勤很传统。
柳惜叶的落落大方令黄次允和武松林多少有些意外,这位小学校长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而且非常耐看。言谈举止间透着乡野之间十分少见的得体与亲切。
钱小雷和柳惜叶是熟人,很自然地下厨房帮着谭嫂做饭。钱先生的手艺那是没得说,黄次允和武松林吃得是赞不绝口。
柳惜叶凭自己的感觉知道谭学勤今天请回来这两位客人都是大人物,省城她也常去,京城那边她也常去开会,柳惜叶是有名的教学能手,经常代表乡镇小学去各地开会。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但是,黄次允和武松林这种人物她还真是很少接触,所以一见就知道这二位不是寻常之辈。
“柳老师,此次来得匆忙,也没给孩子们带些礼物,下回补上。”武松林与柳惜叶客气了几句。
“哪里,您太客气了。老谭一个人工作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他什么事也做不成,乡里的事可麻烦着呢。和我们城里不一样。”柳惜才客气地回应了几句。
“柳老师乡村教学改革有一套,我可是早闻大名,今日初见,失敬,失敬!”黄次允说的也不是客套话,他是真知道柳惜叶这位教学能手。
柳惜叶没想到黄次允真知道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钱小雷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此情景连忙介绍说:“嫂子,这位是省城一中的黄校长。你们是同行呢!”
“原来您就是黄校长呀,我在台下远远地见过您,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一中真是所好学校!”柳惜叶心下微微一惊,想不到此人居然是黄次允,省城教育界最牛的中学校长。
“一中是一中,我是我,两码事!”黄次允笑着说道。
柳惜叶曾经随同各种团队参观过省城一中,但都因行色匆匆没有来得及细看,看眼前这情景,这三位和老谭的关系都不一般,说不定以后还真可以去一中好好学习学习人家的先进办学经验。
柳惜叶工作时间很紧张,该见的也见了,于是和众人打声招呼回学校了。钱小雷等人都是忙人,帮着谭学勤收拾停当,大家就此告辞忙自己的事去了。
随后的几天里,武松林托自己的私人关系找了几位农学专家实地检测了莲花乡的水土,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钱小雷预测的差不多,有些方面比预想的还要好。这几位专家久居省城,难得有机会到乡野之间放松放松。莲花乡的美景令他们大感意外,谭学勤借机让他们在莲花乡多住了十几天,作为回报,他们几位也尽心完成了武主任所托的检测任务。
事后,武松林反复告诫这几位老友一定要保密,同时坦然告之这样做的原因。农学专家们都是老江湖了,一一应承再也不和他人提及此事,带着谭学勤事先准备好的土特产高高兴兴回家了……
从此,莲花乡的振兴大计又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