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惊魂未定，异象再次拉开……
只贝黑色薄雾中隐隐闪着弱弱的金光，金光慢慢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以此为突破口，渐渐流露出来。黑雾感受到了威胁，强势打压金光。但金光毫不示弱，二者开始了激烈的角逐……
不一会儿，黑雾和佛光持衡。
又过了不久，二者形成了状如太极的球体。水乳交融，相生相克。
这一幕持续了许久，就在徐老认为它将一直保持这状态的时候。
突然佛光全匿，黑雾肆虐。无尽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尸腐的臭味与鲜血的腥咪儿一鼓脑砸来。兵器磕碰声，血肉撕裂声，惨烈的临死咆哮声，交错斥耳。
甚至，还有无数的幻影敌人披头盖脸地劈向自己。
乱了，一切都乱了！
这，不是幻境！
耳边的疆场厮杀声震耳欲聋，如此真实，岂是假的？
眼前的杀人现场，鲜血四溅，不时有血洒在自已身上。关键是，这是热的！
……
一切都如此真实，这岂是幻境？
世上不乏奇术，只要达到了一定境界，别说眼神杀人，就算异地相隔，也能凭着奇术隔空杀人。这，不足为奇。
阁楼，司空宗的宝地之一。谁能想到，一块魂晶竟如此逆天？
战鸣声声不绝于耳，血液洋洋洒洒不时飘向自己。徐老已经被吓出了本能，身影飘幻，开始了战斗。
谁曾想，徐老一掌劈在对方身上，竟然毫无作用。真是怪了，这一掌连挠痒痒的效果都没起到！若在平时，这一掌开山裂石，绝对不在话下。
徐老发现大事不妙，急忙逃遁。
呯——
只见一老者应声被轰出，还被震出不少鲜血！
“厉害！没想到，老朽今天要折在这了。真是天意弄人！”
徐老檫了一下口角的鲜血，竭力撑起自己重伤的身子。可，毫无用处。
对方得意地笑了：“不自量力！小小的尊主级虾米，还敢与我斗。不知死活！”
“现在的后辈越来越丢脸了，竟如此修为，哎~”
徐老微微失色，后辈？这是一群老不死的家伙，他们到底是何人？
他颤道：“晚辈有一疑虑，希望临死前能得到前辈指点。”
“说吧。放心，你死不了。”
见他没动手的意思，徐老终于放下了心。道：“这是幻境，还是？”
只听那人道：“虚则实，色本无相，相若大千，无根无果，实实虚虚。”
徐老喃喃复述了一下。又问道：“不知能否请前辈自述身平？”
那人不高兴了，甩了袖子，背对他，道：“你未免得寸进尺了吧！”
徐老知道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赔罪。
那人的火气稍微降了下来，回身看向他，问道：“你认为魔是什么？”
徐老诧异，这人怎会有此一问？
徐老回道：“杀人如麻，嗜杀成性，灭乱苍生。”
那人笑了，摇了摇手：“非也非也！魔，情之所至，寄情至深却落得被人践踏。有情人成为绝情子，天下无情，魔，唯有屠尽天下无情之人，方能再现有情人间。实为魔之本性！”
徐老不禁问道：“一厢情愿，又岂能怪罪他人？不过是自己想多了，世界不可能与一人为敌。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魔，邪之恶源，怎么能以有情二字赋予？”
那人解释道：“依你之言，凡杀人如麻，嗜杀成性，灭乱苍生之人皆为魔。那，你可知，佛之至法‘大日如来灭世咒’？佛家以大慈大悲为禅意，为何又要保留这灭世咒呢？很多东西，是你接触不到的。如来曾在一场人间浩劫中灭世，让万物重生。难道万物重生了，他就没杀人吗？他杀了世人，那他的杀孽远远超出众生，那，他是魔头吗？”
如此说来，确有几分道理。佛不可能因救世而灭世洗脱杀人罪名，不过，这显然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把佛置于邪恶之地，反倒更为虔诚、崇敬！
看到徐老想通了几分，那人笑了。
接着，一切消失，环境又回到了阁楼。徐老，身体无恙如初。
而徐老的手中，却是汗珠连连……
怪人，仅仅只是一缕意识便如此惊人，若是本尊来了，岂不是更加可怕？
这等存在，何其恐怖！
怕是他一降临，挥手便可毁去这方土地。这是何等境界！纵是无敌尊者，恐怕也没这么强悍吧！
方知，无敌尊者，已经是这司空宗最强战力，那是宗主级别的存在。而这人，兴许就是王者级别的霸主吧。甚至，说他是帝者也不为过！
不仅在实力上震撼，而他的道也彻底改变了徐老对魔的看法。对，这就是道，一种更高的层次！一个，连徐老也望尘莫及的超然境界！
这一次对话，对徐老来说，不仅仅只是震撼，更多的，是对强者的无限构想。他过了大半辈子，已经是大限之人。本以为今生即将完结。没想到竟有此机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