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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除奸佞靖君侧(1 / 1)

右车骑皇甫嵩前破黄巾,手握重兵。汉阳名士闫忠力谏其‘南面称制、代汉自立’嵩忠于大汉,不用其计。及羌乱边章、韩遂等以嵩为凉州之首,托忠复谏之,亦不从,继而以‘十常侍’等阴谋嵩性命,说嵩‘清君侧、诸阉宦’嵩许之。

“好,如此某心安矣”皇甫嵩欣然道“敌虽有十五万众,然其后有护羌中郎将马腾部万余精兵紧追不舍。马寿成不愧将门之后,千余士卒起兵,连破叛军数次”

“李文侯、宋建之辈驰名凉州毙命其手,北宫伯玉湟中义从胡酋长河关一战狼狈逃生”

“边章纵横凉州多年街亭一战两万余众仅以身免,”

“闫行后起之秀,人称‘凉州三虎’汧水河畔七千铁骑一战而没百骑逃遁。”

“区区一年间,从凉州刺史部司马迁陇西校尉,冷征身死再迁护羌校尉,如今更是天子敕封:前所未有之护羌中郎将,真所谓后生可畏呐”

“传令:步兵校尉领三千士卒进驻万年助万年令张既守万年,射声校尉领两千士卒进驻长陵助左冯翊邹靖守高陵”

“二城互为犄角,敌攻万年则邹靖全力救之,敌攻高陵则某自救之,张既只守不攻,只要得保万年不失便是大功一件。”

“此二城乃固守左冯翊之关键所在,两部即刻起行,力保二城,不容有失!”

“喏”

“屯骑校尉领三千士卒进驻池阳,长水校尉领两千士卒进驻阳陵随时驰援池阳,右扶风鲍鸿率本部五千进驻安陵、杜邮”

“喏”

梁衍道“马腾部有精兵万余,属下诸将‘白虎’庞德‘神枪’张绣与叛军‘孤漠’闫行并称‘凉州三虎’前凉州刺史孟他之子孟达,又有司马赵云性情沉稳有大将之风,俱是骁勇善战精熟兵法之辈,堪称精兵良将啊”

皇甫坚寿“听闻,马腾有子超,年方八岁,年前河关一战,两军阵前指挥若定连败韩遂属下‘旗本八将’,槐里城中传其幼时文采斐然人称‘神童’七岁时被天子特诏征辟为‘黄门侍郎’大贤法高卿对其赞许有加,真乃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啊”

“马腾军中更有新任汉阳太守的盖勋盖元固,汉阳名士杨阜杨义山为参军,假以时日马腾必为我大汉名将。”

“关凉之地多俊杰啊,前有‘凉州三明’次有叔父、董仲颖、傅南容,今有马寿成、韩文约、盖元固,后有‘凉州三虎’张德容、杨义山、马超。”

“可惜天子为阉贼蒙蔽,错信小人,段公蒙冤自刎狱中,凉州豪杰激愤而起,携羌胡之兵靖君之侧,唉”

皇甫郦面带忧色叹道“这一仗不论胜败,都是败了”

皇甫坚寿接口道“兄长所言甚是,此战不论胜负我凉州将士,都是元气大伤,图令‘十常侍’作壁上观,铲除异己得渔翁之利,实在可恨!”

“尤可畏者,‘十常侍’阿谀媚上,常言于天子:将军手握重兵威震天下,有代汉自立之志”

长史梁衍皱眉沉声道“将军刚直不阿,然刚则易折,将军痛恨阉贼屡屡斥责今领兵在外,只怕稍有差池为阉贼陷害,轻则罢官免职重则身陷囫囵性命不保啊”

皇甫嵩听得三人如此说法,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清者自清,某问心无愧,当今天子虽时有荒唐之举然本性聪睿,尔等不必忧心!”

“去岁将军大破黄巾,救大汉于倾覆之间,百姓感将军活命之恩德,做歌云: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一直不曾开口的司马闫忠,此时一整衣冠长揖于地,正色道“当日在冀州某曾力劝将军,趁着击破黄巾,明公威震天下,朝政日非,海内空虚之时,南面称制。明公便以天子聪睿,唯奸佞谄媚耳为由,放弃此天赐良机。”

“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日明公不用某拥兵自立,南面称制之计,致有而今为‘十常侍’图谋之险”

“此事休得再提,某食大汉之禄忠大汉之事,岂可学那乱臣贼子行此谋逆之事?”皇甫嵩厉声喝道。

“明公赤诚君子,高风亮节,令人心折。如此某另有一策可供明公参详”

眼见皇甫嵩动怒,闫忠丝毫不为所动,依然面色平静也不等皇甫嵩回答闫忠继续说道“边章、韩遂本是陇西校尉于段公麾下戍边经年,屡有战功,其部下精锐都是大汉士卒。”

“如今传檄天下,愤而起兵者:一是段公战功赫赫为国立有大功却蒙受不白之冤,自刎狱中而令凉州将士心寒”

“二是‘十常侍’乱政刺史、郡守等官吏与阉贼勾结,克扣军饷粮缁,上层军官欺压士卒,几无活路。”

“而今只要明公首肯‘除奸佞、清君侧’某亲说边章、韩遂率众来投,如此合凉州羌胡精锐之众,明公用兵之能,坐拥三辅富庶之地,马腾、傅燮必唯明公马首是瞻”

“彼时东出函谷兵进雒阳诸除‘十常侍’堪靖朝纲,而后扫荡黄巾余孽,中兴大汉,名垂青史。上为国家讨贼,下安黎庶,公为大汉帝国社稷,私为将军身家性命,此所谓两全之计也”

“此事干系重大,容某详加思索之后再说”皇甫嵩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明公尚且不知,此次本是右车骑朱儁将军领军前来,只因阉贼进言,天子便改令董仲颖领军”闫忠见皇甫嵩不允忙又进言。

“另有大将军何进因忌惮明公手掌重兵,已然威胁到其地位今已告知韩遂,令其不必惧怕明公,只需兵陈长安城下,明公即将兵权不保!事急矣!请明公决断”

“请明公决断”

“请父亲决断”

“请叔父决断”

梁衍、皇甫坚寿、皇甫郦听得闫忠之言齐齐惊惧不已,忙出声进言。

“何屠户,竖子!匹夫敢尔!”皇甫嵩豁然起身“吾儿,传书董仲颖,催促其速来长安”

“喏”

“董仲颖乃天子生母董太后之弟且手掌重兵威震凉州,此事必须得到他的支持方可无虑,待其到得长安我等共谋此事,闫先生你特为韩遂做说客而来吧?”

“不敢欺瞒明公,西州军民、士人视将军为天人。某实为西州士民与明公而来”

漆县城北五十里。

经过月余行军,整合,护羌校尉部所属一万精锐从街亭出发翻越山间小道越过诸多险地抵达安定郡阴磐,从阴磐溯泾水而下终于到达,叛军如今北部据点右扶风漆县。

由于叛军集结兵力准备南下三辅,所以马腾部一路上没有遭遇敌军大部,偶尔遇到零星小股敌军散兵,大多都被前部斥候擒拿,因此从街亭到漆县五百里行程可以说没有发生过一次正式的战斗。

护羌校尉部大营。

泾水上游河岸左侧离河水三里处,三个方圆三里的方正军营呈倒‘品’字型驻扎。三个营盘相互之间相距三里,左右两营军旗上分别绣有‘张’‘庞’字样显然是张绣庞德军营后方便是护羌校尉马腾的中军大营,河岸两侧大群的战马在少量士兵看护下食着水草。

大营地处一方地势较高的山谷背靠一片险峻山岭,左右山脉合抱泾水从中传流而过,出了前方谷口是一片适合骑兵冲刺的缓坡,坡长百步处于弓箭射击范围之内,再往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整个军营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军营四周围起一道坚固的寨墙。寨墙由两排大腿粗细的树干制成,树干底部烧焦之后一半埋入土中,长排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为外墙,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为内墙。

内外寨墙之间架上两层木板,外墙树干超出上层木板的部分作为护墙,可以让木板上层的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存放防御武器箭矢、盾牌和士兵乱换休息使用。

营帐分别以伍、什、队、曲、部,为单位两两相对整齐排列,分成东南西北四个营区,各各营帐和营区之间秩序鼎然不许擅自乱串,营帐和营区之间挖有尺许的排水沟。

每个营区挖有一个集体茅厕,茅厕远离水源和储藏粮草区域距离营区百步,再远处另有垃圾焚烧处和伤病员隔离区,以防疫情。

军营中央是一大片开阔的空地作为操场,以供平日出操训练演练战阵之用。

整个营盘氛围肃杀、凝重,刁斗森严让人一见心寒。

中军大帐。

马腾、庞德、赵云、张绣、孟达、马超、盖勋、杨阜等护羌校尉部主要将领齐集帐中。

“诸位,我部万余精锐士卒跋山涉水,历经月余行军六百余里,前日终到此间”马腾开口道。

“现下业已探明叛军大部边章、韩遂、北宫伯玉等已离漆县南下三辅,暂且不去管它。”

“由此向南五十里便是漆县城,城中有敌军三万”

“宋杨属下湟中义从胡精锐骑兵两万,西羌豪帅乌当属下羌骑一万,战力强悍不容小觑。”

“敌军分为三部,主将宋杨自领万人驻守漆县城中,左部乌当率万人驻守泾水左岸,右部乃宋杨族弟****领万人驻守泾水右岸。”

“自我军到此,敌军只派遣少量斥候游骑远远巡视,并不曾与我军交战,初步断定敌军欲长期驻守漆县,不主动出击与我军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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