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儿等无辜大眼睛：“奴婢但求能为娘娘分忧并不怕死况且这后宫糜烂旧俗岂杀几个小太监就止得住？”
贺如燕叹息一声：“且下去、”
雯儿正色：“和娘娘一同进宫嫔妃两位家中都武将出身一个殿前都统莫千山之女莫凤玲一个殿前都检点殷琪维之女殷秋水这其中又以莫凤玲性格鲁莽儿时竟被当做男儿教养。”
“却此事？”贺如燕惊问雯儿点了点头：“正呢这莫凤玲任侠好义倒像个男儿一般如今住在云霄阁中们且放出去就孟景升与羽心苦恋却碍于宫中礼教不得欢好那莫凤玲到时必然在天帝面前打抱不平如此……”
贺如燕呵呵笑：“倒个鬼灵精什么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竟然连本宫都蒙在鼓里呢既然十足握这就去操办就但一切当心且不可露出马脚。”
雯儿笑：“娘娘放心奴婢自然会小心行事这宫中太监可都只认银子。”
贺如燕点头应允雯儿自取那银子交代小太监出去放消息不提。
隆冬已至各宫中果然都在准备冰嬉用具凤凉也不再流连于御花园中被掳出宫之前年年都冰嬉中一抹亮色只那时年幼并不曾孟景升放在眼里此时情窦已开对孟景升已生情愫所以三天两头便跑到太医院中看孟景升准备如何了。
孟景升却个书呆子冰嬉技艺白了却每年在冰嬉场上来回穿梭为受伤娘娘宫女们临时诊治练出来自然什么准备凤凉却不依硬拉了去冰上徜徉也无法只能跟凤凉去了。
冰嬉之日转瞬即至宫中本无什么欢乐除了能陪天帝秋围也就属于这冰嬉了而且秋围也只头面嫔妃才能随侍可冰嬉却绝然不同只要能在冰上起舞畅行任何人都可下场这才宫中最得人心乐趣。
贺姬翎早早到了冰嬉场端坐在高台上凤魅未到和薄刺心在凤魅御座两边安坐了转头对羽心：“此次冰嬉本宫胜任后宫主事以来第一次却不要丢了本宫脸面才好。”
羽心赶紧施礼答到：“娘娘且请宽心奴婢定然全力施为即便胜不了凤凉公主也不能屈居人后。”
这多半倒给薄刺心听薄刺心默然无语贺姬翎却嗔怪到：“好不识趣奴才和凤凉公主却又可比之处吗？”
羽心低头不语薄刺心却笑：“妹妹太过计较了冰嬉本就游戏所谓术业专攻若羽心在这一些心得那也造化若事事都要争先和那寻常人家女儿比起耕种来却又如何？”
贺姬翎听了呵呵大笑：“还姐姐比喻精妙妹妹领受了。”
可回过头来还满意地看了羽心一眼这就要结果羽心已经言明此番定要和凤凉决个高下了。
皇家冰嬉纵娱乐也见阵仗一阵栾乐响起李常德步入正厅站在凤魅御座边高呼：“天帝驾到。”众嫔妃宫人一时坐下赶紧离座站都跪伏下来整个冰嬉场黑压压地跪满了人。
“恭迎天帝圣驾。”众人齐声祝祷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凤魅从后面走了出来目不斜视直接走到御座前漫不经心地：“都起来大冷天地下凉。”
“谢天帝。”众人这才起来李常德拂尘一挥冰嬉场除去凤魅这边器宇轩昂个个如临大敌御林军守卫其余三面突然涌出无数小太监都精神抖擞手中持一杆旌旗黑底上衬一条金龙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地跑进场来。
凤魅看下面阵势心中大悦笑谓：“虽念念如此朕却历久弥新这才宫中应气象呢。”
贺姬翎赶紧接口：“天帝呢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宫中也人事更替自然就会气象万千。”
凤魅沉吟这贺姬翎最近不仅装乖了也好似些分寸了这虽然温而不怒却也自己意思在里面如今已后宫主事出这等来像表白又像示威却都隐藏在语中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薄刺心笑：“若宫中人等都像妹妹这等上进就好了妹妹最近可在诵读诗书啊否则绝然不会出口成章。”
凤魅大笑关键之时自然还薄刺心给贺姬翎当头棒喝言语则更胜一筹听也不引经据典却欲抑先扬架势若贺姬翎鲁钝根本听不出言辞后面不屑。
薄刺心这当真到贺姬翎心坎里去了近来确在读书呢只为了能在后宫议事之时卖弄一下学问也堵住了众人谓不学无术口舌以听了薄刺心言语哪里分辨出背后真实用意当即羞红了脸：“姐姐尽会取消妹妹。”
凤魅掩住口鼻偷笑这等笨拙妇人也真可笑被人言语挖苦却茫然不知摇了摇头：“李常德交代下去不必做那些无用仪式让们直接开始朕今儿高兴若能逗引朕开怀大笑朕重赏。”
李常德躬身领命然后站在御座前宣布了凤魅口谕下面又一阵欢腾马上两群太监分列了阵势手中各持木棍像要做冰球之戏。
凤魅一向喜欢节目以才排在了前面凤魅果然饶兴趣地在御座上歪身子观看眉眼含笑似乎很兴致。
贺姬翎身边羽心轻声问身后小林子：“要东西可都备齐了？”小林子笑：“姑娘但请放心督促们一夜未睡才准备齐全就为了姑娘今天能惊鸿一瞥呢。”
羽心笑啐了小林子一口：“油腔滑舌奴才记吃不记打再如此回去撕烂嘴。”
原来和小林子一样都奴才可贺姬翎和贺凌天却私下认了妹妹以鎏庆宫中无人不对敬畏三分训起小林子来倒像主子一样可人心思就如此怪异越如此专横小林子心中才越欢喜。
冰嬉场上两队太监终于交手因为宫中服制严苛小太监服装都一样为分彼此其中一队太监在左臂上缠绕了黄色布条以为区分两队来往战倒别一番风味凤魅时而情绪高昂时而惋惜时而足踏御座总之全副身心都在那冰球比拼之上呢。
战况激烈也总平淡时候不久凤魅已然看出两队作战意图于兴味大减手拖颔下只笑容不再了。
也不何时贺姬翎身边羽心早已悄然退下凤魅伸手旁边李常德赶紧递过一碗参茶不要喝茶倒在其次动作自然表明已经对冰球之戏厌倦了。
李常德笑而不语凤魅经感染笑：“狗奴才难不成又猜到朕心思了？”
“奴才可不敢揣测圣意只在天帝身边呆久了奴才就不想知倒也无法呢天帝且听……”李常德自己倒先做出了支愣耳朵模样凤魅果然被带入巷也坐直了身子。
一声悠扬笛声传来余音袅袅倒不想在近处而在关山万里之外却托付云霄捎来一般越到尾音时越清凉竟然似久旱甘霖解了适才隐隐约约之旱。
“这笛声却不天朝路数天朝笛音都前情铺陈后面直钻云霄而去这笛音却恰恰相反呢。”凤魅问身边李常德李常德笑：“可不怎地小虽然并不懂这些风雅之事可经天帝耳提面令也觉得如此呢。”
凤魅也顾不得在自己身边逢迎拍马整个心思都被那笛声勾引了去引颈观瞧却总不得见吹奏之人依心思这吹奏这人必然踏足冰场以眼睛定格在了冰场之上。
李常德见时机成熟将拂尘夹在腋下双手击掌倒唬凤魅一愣那两队太监猝然散去却见羽心一袭锦衣长袖从人群后面翩然飞出直奔凤魅而来。
音与影和谐一律凤魅心头震动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原本以为低声已悠扬难抑不料舞蹈更胜出一筹但见羽心在冰场上舞动这滑行恰似轻盈灵动地飞行一般。
凤魅正待喝彩却不知这舞蹈还后突然漫天飞花落下红黄白紫一团团一簇簇煞好看在这隆冬季节哪里来花瓣？凤魅大奇待要看个究竟那花瓣却消失不见了全都落在冰上撒了个满地斑驳。
羽心一曲舞罢凤魅颔首频频确乎只不错舞蹈尚意犹未尽这舞蹈在看来也无绝妙之处只意境营造过于巧妙了转头笑看贺姬翎：“羽心真用了功夫这只舞蹈朕很喜欢。”
“天帝喜欢就臣妾福气呢。”贺姬翎笑心中甚得意。
正间又觉得四面八方传来铮铮铁蹄之声仔细分辨才只众多琵琶同时奏起这冰场四周都树木想必奏乐之人都隐在树木之后了凤魅随铁蹄之声心中一紧情难自已之中又战鼓响起端得金戈铁马加之这隆冬肃杀之气真夺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