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在北关城外一片林中,传出枪剑互拼的声音,相间,还伴有一串串清脆的笑声。说来竟是司马裳与巧哥在互相打斗玩闹。
司马裳举一把长枪上前去刺那巧哥。巧哥持一柄短剑轻身飞起,到了至高的树梢。司马裳也脚下生风一般跟上去,直往巧哥那里去刺。
巧哥拉着树枝转了一遭,却绕到了司马裳后边拦腰将她死死抱住,“你可进步飞快。”说着便凑向那白嫩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司马裳性子倔强高傲,听他这一说十分不高兴了,将长枪拉回打在巧哥胸口。“不用你在这里夸奖!”
那巧哥不料这一招,直觉胸口一阵生疼,手松开了却又没抓处,从那树上掉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巧哥!”司马裳忽然慌张,觉得刚才性急出手重了,紧忙下去去看。
那巧哥捂着胸口,趴在那里,身子也哆嗦起来。司马裳更加的着急,趴过去瞧他,一边也把手按在了他捂着胸口的手上,“巧哥,你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对,不该和你生气。”
那巧哥在下边忽然噗哧一笑,一把将司马裳拉进怀里,欢快地笑了起来。“你中了我的圈套了!”双手紧紧把她抱住,在她各处亲起来。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司马裳娇羞的责骂他,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两个人更加的缠绵,那兵器丢掷一旁,两人卷在一起真是难分难解了。
两个人禁不住性情正起,几番云雨,过了好一些时候,才慢慢歇下来。互相玩笑逗趣着收拾起衣裳,接着又是一番亲昵,两个人才提了兵器从这林子里出来。
两人刚走到路上,巧哥便瞧见远处走来了一个人,看着却是普通的行人,凭他在外闯荡广览的经验却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于是想着慢慢走,等那个人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人。
巧哥便说道,“裳儿,我见远处来了一个人,看着像是我的一个朋友。咱们慢走等等他吧。”
司马裳愉快地答应了,可是回头并没有看到远处那个人。这只因为巧哥生就慧眼,目光像老鹰一般,可以瞧见很远的地方,可以看清极细密的事物。平常人的目力一般没有比得上他的。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快到城门下边,后边那个人才跟上来了,司马裳回头一看,竟然是昨天军营碰到的那个大夫,便连忙招呼,“您是昨天那位大夫把!又见到你了!”
大夫牛仁和走近了,朝他们一拱手,“你们是在等我?可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裳觉得奇怪,扭脸看着巧哥,“你们不是朋友吗?”
巧哥点头一笑,“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到您,还以为是我的一位朋友,等您走近了才发现是我认错了。你们昨天见过面?”
司马裳高兴地说道,“见过,昨天军营里有几个官兵死了,就是被这个大夫给救活的,这位大夫可厉害了。”
巧哥说道,“那真是不一般,敢问您高姓?”
牛仁和又一拱手,“不敢,不敢,昨天只是碰巧,在下牛仁和。敢问两位公子是?”
司马裳见他不认得自己了,有点不高兴,“我们昨天见过,我是司马裳。这个是巧哥。”
巧哥一拱手,“在下吴山京。”
“我这记性不好,眼力也是差,原来是刺史大小姐,和贵商吴家的吴山京公子。”
司马裳有点惊奇,“你也认识吴山京?”
“吴公子大名,谁人不知。”
他们正说着,忽然从城中走出几个人来,匆匆忙忙。领头的就是那司马卫光,后边跟着赵旺还有几个家仆。
司马裳见了忙唤他们,“二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司马卫光不料在这里碰到他们,“你们怎么在这?哦,牛大夫也在这,那太好了,能不能方便跟我们走一趟?”
巧哥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旺抢先答道,“军营里又出事了,那都尉连二十多个官兵都死了。”
这三人吃了一惊,“可是怎么死的?”
赵旺说道,“昨天下午,他们去了石村,一夜没回来,今天早上许多士兵去找,石村里没有,村民都说没有见过士兵来。那些士兵于是到处去走,最后就在那乱山沟里找到了,一个个死在那里,好像也没有谁受了什么伤,没有和人冲突,只是冻死的。”
牛大夫说道,“这可是奇怪了。”
几个人说着便一起往军营去了,许多官兵都回了营里,里三层外三层把那二十几具尸首围着。司马卫光领着牛仁和走进去,到几个尸体边上。
那张军师正在那里坐着,等着还在山野里探查的官兵带来的消息,这时候见到司马光,又见到牛仁和,忽然像是见到了希望,连忙起来说道,“这位大夫又来了,那太好了!快来看看,我们这都尉你可要救起来。”
只见那都尉就在张军师旁边躺着。
“我且看看。”牛仁和说着走过去,在都尉转了一遭,摇摇头,“这是真的死了,魂已经没了,活不了了。”
那张军师“啊”了一声,连忙说到,“那大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横尸在那山谷里,也没有打斗,也不像是被人伤的。”
牛仁和凑到军师跟前,轻声对他说,“看着都尉和这几位官兵的尸首,脸面都是发青,身体也有肿胀,说起来和昨天那五个官兵也有点相似,或许……”
那张军师说道,“什么?昨天那五个人不是吃多了撑死的?”
牛仁和说道,“只是吃多怎么也撑不死人,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昨天我只是碍于官兵将士的面子没有多讲。”
那张军师疑惑不解,“那还有什么原因?”
牛仁和说道,“这我也不太确定,我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您还是去叫来那五个人好好的问一问吧。”
牛仁和说完,便退到一旁。
张军师心里更加疑惑,他退到军营里,叫侍卫将昨天那五人中的一个叫来。
那人来了,张军师问起昨天的情况。那人把昨天的情况都讲了一遍,只是讲到前天晚上,那人便吞吞吐吐起来,张军师更是疑惑,下军令逼着那人说。
那人便把前晚到了一村子与一些女人厮混的事情讲了。张军师听完大怒,想你们这官兵竟可到村中做出这样勾当,忽而又想,那山野里哪还有多少村子,再说那村子里怎么会有许多妖娆的女子,还把官兵迷惑住淫.乱了整整一晚。
他忽然想起了最近在山野里发现妖人的事情。他又叫侍卫把剩下四人全都叫来,每个人也全都招了,又把那整夜的荒唐事情吞吞吐吐讲述了一遍。
张军师问那五人道,“你们可想过那山野里怎么会有村子?”
“只觉得那一片陌生,从前好像没有到过?”
张军师又问道,“你们可曾见过,有其他村妇如此放荡,甚至来勾引官兵的。”
五个人也感到不解,“从未见过。”
张军师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账!那哪里是村妇!那都是些妖人!他们把你们的魂给勾去了,幸好昨天有那个大夫救你们,不然你们也早死了。”
这五个人瞠目结舌,忽而觉得恶心,想与妖人厮混一夜,不知要沾了多少污秽。也只有那白眼士兵心里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想着妖人也够刺激,够爽快,比一般女人非常,竟还想着要再多试几次。
张军师忽然明白了缘由,与手下几个当官的说明了这些情况,众人都吃了一惊,有从山野探寻回来的官兵报上发现有妖人出没的痕迹。
又有一位军官报上,“早已听闻山野里许多妖人,甚至不胜其数,我们在寻那逃犯的路上也曾夜遇妖人处所,杀死过几个,不想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勾引官兵,甚至把都尉的命也害了去了!”说着痛到心扉,抹下许多眼泪。
这一信息很快在军营中传开了,众官兵都为这些妖人而气愤,一个个都喊着要为都尉去山野里把那些妖人剿灭。张军师也感到那些妖人的不可轻视,需要尽快去清理。连忙向齐大将军写了书信,告知都尉如何死去,妖人如何作孽等等,请大将军批复去剿灭那些妖人。
司马卫光等人得知这一消息,皆为那山野里的妖人如此放肆而震惊,也认为要去好好把它们剿杀一番才是。他们一起离开军营,牛仁和便与他们告辞走了。只有巧哥总觉得牛仁和有些蹊跷,也自知不要多管闲事,没有与他人言说。
人人都在为山野妖人而震惊的时候,却都不知这都尉的死正是这大夫牛仁和一手策划,由那王二五与头领及村里强人山中喽啰一起搞出来的。
说回昨天晚上,一行人把那些官兵击晕,带出村去,先将他们带到一个酒窖,一个个拿凉水泼醒,每人灌了满满的浓稠的黄酒,各个晕晕乎乎,头昏脑胀,又被带到马上,赶到了那山野里去。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王二五一行人进了山里,将官兵分作四五人一批,分别搁置在不同的地方,横七竖八躺在山野,将马匹绑在树旁。
那王二五等人也分作几批,藏在附近,守着他们,等到夜更深了,便见到有妖人出现。那些妖人见军官士兵各个精壮,精气甚足,想他们是厮混喝醉了的,正是机会,好好和他们媾合一番,吸他们的精气去。
不一会儿,这一片就聚了许多妖人,将士兵一个个围住,扯开他们衣襟。
那些官兵稀里糊涂,酒精上脑,只见许多美人在身上缠绕,性.欲便起来了,各个来了精神,与那些妖人连番交合,直到各个精疲力竭,再也不能****了。
王二五等在旁边看着人与妖胡乱鬼混,淫.荡之声连连响起,他们一个个也都按耐不住,想着赶紧回到村子里去找媳妇情人好好搞一搞,有的躲到树丛里自己搞起来,甚至有的也盘算着去找那些妖人媾合一番了。
搞到末了,那些官兵各个不行了,那些妖人的兴致却一点没减,越做的多他们的精力就更旺盛了。到最后,一个个妖人只能怏怏地散去了。
这夜晚十分阴凉,深秋时候已有霜降,还有大漠而来的狂风卷带着黄沙。那些官兵各个精疲力尽,躺在狂野上便酣睡过去,一个个都被冻死了。
王二五等上去查看,见没有一个有气的,便匆匆忙忙从山里摸着回家去。
这些全都是牛仁和策划安排的,他当晚住在石村,上午与众人好好吃了一顿,便往北关城,掐着时辰正在门口碰到巧哥、司马卫光等人,然后,跟着他们去了军营,向那张军师透露了山野妖人败坏军官的事情。
要说这一招实在阴险,也怪那都尉的坏心思到了石村却招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