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胜男随手一挥。那俩恶鬼被炸成飞灰,石中星心知自己上了当,心中懊悔,刚想道歉,却见龚胜男花容失色向自己示警,想要躲避已来不及,只感到肚腹间一凉,一柄短刀穿腹而过。
一声怪笑,戚大人从暗中闪身出来,龚胜男嘶吼一声扑了过去,头发扬起数十道发丝射向戚大人,戚大人大叫一声“妈呀,这么厉害”,转身就想逃,仍是被发丝缠住右臂,戚大人手起刀落断臂,连头都不敢回,一溜烟无影无踪。
龚胜男挂念石中星,扶起石中星,泪珠滚滚滑落,石中星只感脸上滴滴嗒嗒,知是龚胜男落泪,他故意笑笑安慰龚胜男,刚想开口,龚胜男轻掩他的口,试试眼泪,道“星哥,莫要动气,你死不了”。
石中星原本气若游丝,说也奇怪,龚胜男用手在他肚腹间抚摸几次,痛感渐失,而且看刀的创口,竟也恢复如初,仿佛没被刺过一样,石中星知是龚胜男运用道家仙术所致,一个咕噜起身就要道歉,哪知拍的一声,又着了一记耳光,龚胜男怒骂道“你就挂念你的小相好,连命都不想要了,害得我耽搁了这许久功夫”。
石中星刚想说话,龚胜男提起石中星嗖的一声,窜出这阴湿鬼域,冲到地牢中大厅,时间已刻不容缓,俩人直冲向天顶辟邪镜,在石中星感到自己身体被撕裂的一刹那,感到了阳光好刺眼。
落到地面上,石中星忘情抱住龚胜男,石中星真心感到俩人能脱离魔牢实属不意,石中星是如此的激动而龚胜男如石头般静止,龚胜男任凭石中星这么热烈的拥抱着,渐渐的石中星感觉到不对,龚胜男的身体是那么的阴冷,与刚刚之前判若俩人,石中星抬头迎着龚胜男阴冷的目光,心底里有一线寒意。
龚胜男媚笑如春道“你是刚才洞中的傻小子,原体怎么这么傻,偏偏会喜欢上你,不过,幸亏你傻乎乎的耽误些时间,要不然我还占不到这原体呢,哈哈哈”,看到对方笑得花枝乱颤,石中星心彻底跌入谷底。
石中星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倒吓了她一跳,她以为石中星想要苟求活命,眼中随即闪过一丝轻蔑。
石中星乞求道“求你放过她吧,她本就是苦命的人,刚失去母亲,又被你占具身体,我可以用我的身体换她的身体”。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感动,她尽力睁大双眼,不让泪水落下,石中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她良久未动,末了,她冷笑一声道“我可没空搭理你,你就忘了她吧,这世上再也没有她了,我才是这世上的邪神,哈哈哈”,嗖的一声窜入空中,踩着云彩而去,石中星久久望着天际,任凭泪水肆意的流,因为救自己而伤害了龚胜男,他痛心自责。
石中星浑浑噩噩回到京城,才知城中大街小巷都张贴着公告,公告乱党造反,为首之人正是龚明月,而自己也赫然在列,幸亏石中星这几日未曾梳洗,满面油污,与叫化儿无异,倒也无人察觉。
石中星不敢回柳府,怕连累柳府,想要寻找龚明月,将他夫人及爱女情况告知,却又内心忐忑不安,所以内心憔悴,几日水米未尽,神情恍惚,只怕随时就可能跌倒。
石中星靠在城墙根休息之时,熙熙嚷嚷来了一帮少年,说话不似中土口音,石中星忙压低头,这几个少年正是前些日子府学文锦试上的金国少年。
这帮少年边走边议论,石中星细听,他们谈论的竟是自己,就听为首一人道“那石中星的小子,竟然逃得无踪无影,观吾尊者又去丞相府要木牌了,我听说丞相老儿怕的要死,这几天又要加大巡防的力度呢”。另一个小子笑道“宋国这帮迂腐的家伙,抓个小孩还这么费劲,若是在我大金国,管它插翅难飞”。
迎面也过来了一队少年,这是宋国的一队少年,石中星看到柳新也在其中,几日未见,却见柳新面容消瘦,眉头紧皱,看来也是担忧石中星安危,石中星一阵感动,石中星其实也很想念柳新。
金国少年拦在宋国少年身前,金国这几名少年都是幼年开始习武,武功俱都是不弱,可宋国这几个少年却全未习过武,金国少年准备找这些宋国少年的霉头。
其中一个金国少年一只脚支在墙上,指着胯下示意柳新等人,柳新等人自是不甘示弱,起初与金国少年推搡,继而动起手来,这几人哪是人家的对手,只几个照面,全被打翻在地,那为首少年扳起柳新的头,讥笑道“服不服,就算你那叫石中星的小崽子来了,我照样打死他”。柳新嘴不服软,骂道“你这厮,仅是我星哥的对手,他必打回你金国老家”。柳新咚咚的又挨了几拳。
这家伙打的正欢,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他以为是自己人,嘴里嚷嚷着“TMD,别拦着我,我打死他”,可是恁他使再大的劲,拉不回来手,他这才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叫花子儿站在他身侧,正歪着脑袋看着他,看模样有点熟悉,他指着他道“你不是那谁”,他才猛醒过来,再看周围的同伴,都东倒西歪的躺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