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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事(1 / 1)

听老猎人所讲,龙海村原来叫渔村。

武者借此向百姓索要东西的情况是近几十年出现的,刚开始人们都很乐意,一听需要帮助,村民自不会拒绝,因为当时那些的确是有困难的少数。

不久后,村民发现前来寻求帮助的武者越来越多,但是他们所求并不算难,村民便将恶气发在了龙族的身上,如果不是恶龙,大陆的武者就不会前往屠龙,就不会向村民寻求帮助,于是更乐意帮助武者,只希望早一点打败龙族,还大家一个安宁的生活。

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当屠龙大会结束后,村民才发现,家中口粮不多,为了一家老少的生活,男人们不得不更加勤劳,出海的次数越来越多,死亡的人数也就比往年多上几倍。

辛辛苦苦熬过十年,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谁料屠龙大会又至,而且越来越严重,从开始的一点口粮到后来的钱财珠宝,从开始的寻求帮助到后来的入室强抢,有的甚至没留下一粒粮食。

大会过后,渔村好比遭受土匪扫荡过一般。

例如龙海村的楚三一家,颇具代表性,上一次屠龙大会后也就是十年前,年仅五岁的楚三家就一粒粮食未留,家中值钱之物所剩无几,为了生存,他的父亲不得不出海捕鱼,结果一去不回,留下孤儿寡母靠着乡亲的帮助勉强不会饿死。

可是,时间一久大家的食物也不多了,村长是一个读过书本的老头,想了一个办法,将全村人聚集在祠堂之内。

“如今,我们村男人都出去谋生计,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如果再不想想法子,恐怕等不到男人们回来了”村长看上去已有六十来岁,但是精气十足,可谓老当益壮。

在他面前的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听此话,大家都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那村长,你说咋办?”“对,对,怎么办?”

村长清了清嗓子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村长快说”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称得上是一家人,所以,我提议大伙儿将粮食集中到一起再平分,等着我们的男人回来”村长刚刚说完,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集中到一起,家中粮少的自是欢喜,可是家中粮多的就不乐意了,这性命攸关的事,谁能放下这个心。

“爷爷,可我家没粮怎么办?”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家抬头望去,只见小楚三抱着一堆木剑道。

“村长爷爷,我把这些玩具交给你好不好?”见村长没有说话,楚三继续道。

村长一把抱起楚三,溺爱地问道:“好孩子,你真的愿意把这些给我?这可是你爸爸亲手做给你的,你可说过,这是爸爸留给家里唯一的东西,就算死都不会弄丢的?”

听这话,楚三沉默了,手中紧紧抱着木剑,一颗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不,村长爷爷,只要能救人就没关系,您,您拿去吧”说着,将木剑推给村长,村长望着楚三手里的木剑,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好,好,好孩子,这木剑你拿回去吧,我带你回家,从今天起,只要爷爷有口吃的绝不饿着你”

“还有我母亲”

“对,好好”

楚三趴在村长的怀里继续说道:“村长爷爷,这剑给您,我长大了要孝敬您,如果我做到了,您就把剑还我,如果,如果我食言了,就帮我毁了吧”

村长愣了几秒,终于接过木剑,抱着楚三向外走去,众人望着老村长离去的背影,也就散去了,集粮之事自然作罢。

不过自从这日开始,每逢十五,村民的屋外就会凭空多出一袋粮食,乡亲的生活缓解了许多,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会是谁可怜他们?

一个月的十五之日,众人皆潜伏在屋中,灭掉烛火佯装熟睡,就是为了弄个清楚。

当夜,明月星空,海面上寂静无声,忽然东方乌云滚滚,闪电交加,奇怪的是却无雷鸣。

正当所有人迷惑之时,那乌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渔村而来,一路势如破竹,那积云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那乌云之中哪里是闪电,分明是一条银色巨龙。

龙啸振天,推涛掀浪,龙舒利爪,好一条俊龙;又见那龙莫约二十丈,在云中穿行翻滚,众人哪里见过这阵仗,有些胆小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事说来也奇,那来势汹汹的巨龙到渔村上方,却显得极为安静,没有再吼叫,村民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忽有一道黑影从龙首滑落。

那黑影立在屋外,盯着众人藏匿的方向,一步步走来,听着屋外的脚步,所有人的汗珠齐落,双脚不住打颤,本以为今晚可以遇见救济大家的恩人,谁料等来的却是杀星啊。

黑影走近,借着月光,只见来者一身黑衣,包裹住了整张脸庞,看不清面貌,他是与龙族一同前来,定然不是人族。

那人在屋门停住了脚步,屋内所有人屏气吞声,深怕那人发现端倪。

众人等了许久,竟没有破门的声音,也没有推门之声,好奇之下,村长透过门缝,只见那人手中蓝光一闪,一袋东西鹤立在门外,村长鼓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麻袋他很清楚,里面装的便是粮食。

“救助我们的竟是龙族?”村长口中喃喃道。

那黑衣人放下布袋,便转身离去。村民本是想好好感谢恩人一番的,但见恩人欲走却都迈不开步子。

“是你救了我们吗?”正当所有人踌躇不定之时,一个孩童的声音传了进来。

黑衣人低头看着楚三不语,村长等人心中有些恼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却没人愿意出声。

沉寂了许久,‘嘭’屋门从内而外打开,只见村长举着一把钉耙冲了出来,颤抖地说着:“放……放开,那个孩子,不……不然我”“嗷”头顶上方的巨龙吼了一声,‘噗通’村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村长爷爷”楚三听见声音,绕过黑衣人走上前来关切道。

原来,一直在屋内观察情况的村长见到,黑衣人慢慢蹲了下去,将楚三牢牢挡住,从村长的视线,只能看见黑衣人的背影,以为楚三遭受了毒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了出来,结果只是一场误会。

黑衣人站起身来盯着村长,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黑衣人转身离去。

“等等”见黑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村长急忙制止道,那人站住了脚,却没有转过身来。

此时藏匿在屋内的众人已经走了出来,一个个泪眼汪汪,口中连连道谢,说实话,他们并没有遭受过龙族的攻击,对之的恨意并不深,如今又救了自己,心中的恐惧已然消失不见,更多的是对恩人由衷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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