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桉让竹笙竹韵在门口等着,自己提着竹篮进了古朴厚重,雄伟壮观的大殿。大殿内的清烟袅袅徐徐的升起,慕云桉净手燃香后,五指像莲花一样散开,先双手握香顶礼三拜,再双手回归合什,两手再翻转插香,最后站立两手合什。
慕云桉抬头看着静坐在高台上永远都是微笑的佛,不禁在嘲笑的问道:“秀秀信你,不代表我也信你,你说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可世间却又有诸多苦难,你如何让人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我妈和慕宛秀她们是有何错,为何要让她们遭受如此多的苦难……心在俗世中,怎么可能不动不伤,倘若不动不伤又与石头何异,我心非木石岂无感……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伤害过你,你说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我不是。那些人欠我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把什么委屈苦难都往自己肚子里装。”不久,又心思翻转笑笑,“我与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只会看只会笑。”
慕云桉静默伫立,然后转身而去。
慕云桉跨出大殿,竹笙竹韵就立刻迎上来。
“小姐,都打点好了,僧人说让我们直接去后院就行。”
“走吧。”
行至后院,慕云桉让竹韵竹笙站在一旁,自己从竹篮中拿出香烛纸钱,取出火折子,薄唇轻吹,点烛燃纸,一气呵成。
陈旧的火折子在接触到氧气的那一刻,散发出星星点点,燃烧的纸钱在火光中翻转飞舞、明明灭灭。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深刻非常。
等到慕云桉一行人从香居寺回来,已经太阳西落,暮色降临。
慕云桉一推开门就看见南君辰侧身坐在红木圆桌前……墨眉斜插入鬓,若秋潭深邃一般的眼,俊挺的鼻,俊魅孤傲的脸庞,举手抬眸间,魅惑与惊艳尽显,浑然天成的优雅尊贵,情不自禁的低吟到,“妖孽。罪过罪过。”
本来坐在桌前把玩着琉璃杯的南君辰听见慕云桉的话不禁哑然一笑,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原本漆黑深邃的眼顿时也变得明澈中夹杂着些许柔情。
慕云桉走近南君辰,大大咧咧的坐下,接过南君辰给她到的茶,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完,把琉璃杯往桌上“啪”的一放,“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南君辰看到慕云桉嘴角的水珠,拿出一条素色锦帕,轻捻一角去沾慕云桉嘴角的水珠。慕云桉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遂用手拿过锦帕,一边擦一边开玩笑,“你怎么还带个锦帕。”
南君辰眼角微微上提,温柔的说:“这不是有你在。”
“你啥时候这么肉麻了,谁教的,正常一点儿,宝贝儿。”慕云桉拍拍南君辰的肩膀揶揄道。
“你开心就好。”
慕云桉打哈哈的笑两声问道:“今天来什么事?”
“三日后太子生辰,你我将是夫妻,他们自想见你,近日定会有人来送请帖,不必多想有我在,到时我让人来接你。”南君辰用如暖日融化冰雪一样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