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汽车从身旁经过,扬起的尘土扑打在秦方脸上身上,因为秦方宽大的身体和臂膀,夏冰感受不到任何的凉风和尘土侵袭。
秦方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为她遮风挡雨。
“那个,秦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事情?”夏冰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夏冰之前似乎也有点察觉到了。
“知道一些,但不详细,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听的话,我很乐意聆听。”秦方沉声说道。
“嗯,李青跟晓星还在我们家吗?”
“没,耗子刚才把他们接走了,顺便送走了书文和小韬。”
“那晚上回去,我把一切都说给你听,另外,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秦方走在前面,眼球微微动了一下,语气却依然平淡:“你都知道了?”
“也不是啦,我不知道你究竟帮了我什么,但这些日子里,我找到的所有线索,包括跟画伯见面,以及挟持月儿的机会,似乎都是由你提供的,所以我才意识到一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摇摇晃晃的疾驰而过,秦方伸出大手,一把将夏冰拉到怀里,退到了一旁。
夏冰被吓了一跳,但紧跟着,她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温暖和被保护着的幸福。
“明天,我还会帮你,我们一起救出夏先生,打垮李高雄。”秦方认真的说道。
“嗯,不过,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样帮我吗?”
秦方松开夏冰,向前走去:“我一直在做这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老头遗传给我的吧。”
“哦,也就是说,你帮我,其实是跟帮助老王、书文和李青一样的心态吗?”夏冰问道。
她真的很聪明,现在已经看懂秦方的处事态度了,没错,秦方一直在基层帮助苦难的人们,虽然一次只帮了一个人,或者一家人,但他的的确确在努力的行动着。
然而,这一次,夏冰的问题,并不是在确认秦方是不是个好人,而是在确认一件事情,她想知道,在秦方的眼里,自己是否是特别的那一个,想知道秦方帮她,是否还有善行之外的私心,比如,因为爱情。
夏冰觉得她自己不懂感情,但是现在,她希望秦方对她有特殊的感情,而不是为了帮她而帮她。
她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何时开始有的,或许从那一日的相遇时,就突然萌发了,或许是在长久的相处中,逐渐萌芽的,又或许,就在刚才那一刻。
爱意,总是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就到来了。
“嗯,差不多吧。”说话的时候,秦方并未回头看夏冰。
夏冰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默默地跟着秦方,走回了家。
秦方的回答,让她感觉到了些许失落,但她知道,现在不应该想这些。
另一边,秦雪一直在暗中跟着赵毅,提防意外发生,直到赵毅跟赵月回到家中,秦雪才打算离开。
原本她还打算,如果碰到了李高雄的人,好松松筋骨呢,但结果并不能如她所愿。
秦雪一个人蹲在房顶上,喝了一口手里拎着的酒,跟秦方发了个信息之后,秦雪也算是交了差。
只见她悠哉游哉的躺了下去,时而扭头看看周围的城市风光,就这样抓着酒瓶进入了梦乡。
深夜,凉风贴着秦雪那双饱满的大腿刮过,却并不能惊扰她的睡眠,反而是脑海中的梦境,将她完全吵醒了。
她梦到少女时期的自己在哭,现实中的她同样泪流满面,跟她人生中第一次哭泣发出了相同的低泣声,梦境照进了现实,并缓缓重叠在一切。
之所以泪如雨下,是因为那份梦境,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此次梦到那份悲伤,恍若刚刚发生一般。
坐起身来,秦雪扬手擦了擦眼泪。
那不施粉黛就已风情万种的眼眉之间,露出了深深的凝重之色。
“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秦雪紧皱着眉头,低语着。
缓缓地,她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玻璃酒瓶,她的右手猛然发力,整个酒瓶子轰然破碎开来。
快步走到房檐处,秦雪笔直的迎着风,黑发在风中翩翩起舞。
只见她摊开手掌,那碎成粉末的玻璃已是迎风飘了起来,在路灯下如萤火虫般闪动着。
“无论发生什么,这一次,我都不会再让我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苍天挡道,亦破苍穹,群魔挡道,亦屠戮八方。”
……
秦方家中,两人面对面而坐,夏冰应诺讲述起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夏冰还在重点大学中,作为优等生,作为校花,作为大小姐,她在学校里春风得意,一辈子顺风顺水,老师和同学都对她甜言蜜语,争相巴结。
只是,在半年前的那一天,夏冰还安静的坐在教室中听着教授讲座时,噩耗传来了。
李高雄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夏冰的教室,告诉她,她家里出事了。
没错,在很早之前,夏冰跟李高雄就是认识的,那时候李高雄在古月城并不起眼,精确的说,是他隐藏的好。
李高雄作为夏江水的朋友,虽然年龄稍微小了一些,但李高雄的机敏睿智深得夏江水赏识。
夏冰在家的时候,也见李高雄来做过几次客。
那时候,讲座中止了,夏冰跟着李高雄离开了学校。
但当她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教室的,因为李高雄带来的讯息,对她造成的冲击太过巨大了。
她不知道教授在讲课过程中被打扰,有没有生气,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学当时有没有看自己,甚至连当时打开的笔记本有没有合上,她都不记得了。
回到家中之后,夏冰彻底崩溃了。
因为她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面容冷酷无比的赵大哥用手铐带走了父亲。
那一刻,夏冰觉得,那就是一场噩梦,无比痛苦的噩梦。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只是噩梦的开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