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斗龙台还是有些名号的,相传,也有二人斗琴与此,许久下来不分上下,最后琴声大作,引得天昏地暗,最后竟有一龙从天而降,盘落与此,便得名——斗龙台。
而这次选得曲子是皇上极为喜爱的——《幽蓝》,以七弦琴为主,配有其他乐器。既然是斗琴,那这次却有不同,二人商议,将这首曲子用二重奏的方式奏出来。一人为辅,一人为主,第二场交换进行。
胜利条件,自然也有众人决断。
这里是皇宫,自然渊立果在第一场拿到了主琴的位子,而墨雪是辅琴。
也不客套,独孤幽先行起手,在他的琴上响起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墨雪嘴角勾起了不可捉摸的意味!
下一刻,墨雪手里琴声立转而上,高几分的声音掩盖了本该悄幽的主琴声,但那种恰到好处的契合并没有让人觉得刺耳,反而是引得一众人惊叹!
渊立果脑门上流着汗,自己可是主琴的地位,可墨雪的琴声却占领了主导地位,怎能不然他心烦?
墨雪手里起劲,琴谱里的符号犹如跳动的精灵在自己心里游动,手里的琴声抑扬顿挫,恰到好处的配合主琴静幽的旋律,将《幽蓝》用另外的形式展现出来,长时间没有弹奏,居然没有半分生涩,自己都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兴致正在头上,一到银光忽然闪过崩在地上,看清楚的时候擦发现居然是一支细剑。接着比刚刚更刺眼的,类似于闪电的另一道光从天而降劈在剑上,整个过程在一念之间全部落在二人中间的一小片地上。
墨雪禁不住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弹得太好了,所以又一条龙落了下来,或者这条龙干脆是下面这条龙的情人,来陪陪它之类的奇怪想法。
揉揉眼睛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而已,这会儿正立在剑边,回个身抽起剑刃指向自己。
等等!指向,自己?
从一堆奇怪想法中反应过来的墨雪二话不说,拿起身后的椅子当成挡箭牌扔了过去,刚刚那股杀意就像是一阵风惊醒了自己,这也就说明杀气太大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躲了一下的时候,身后一直带着剑的渊立果已经冲了上来,欲挡住他的身形,手里由下自上滑向他去。
银色面具的人是会些巫术的,手里吸力暴涨卷过刚刚摔碎的椅子轰然砸在渊立果身上,只是略微阻挡渊立果的攻击,自己却加紧攻势,欺身到墨雪卜不远处,手里吸力再次暴涨,墨雪就像刚刚的个椅子一样卷在他手里,手指不偏不斜额卡在她的喉咙上,动弹不得,还伴随着一阵咳嗽。
渊立果喊着让那个面具男冷静些,自己却再也不敢上前,慢慢后退两步,担心的望着他怀里的墨雪。
刚刚的那股诡异吸力,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青姬也会些巫术,刚刚的小伎俩一看便知,只是这会也不敢上前,只要命那□□催促下独孤幽,事情已经有些复杂起来,已经超过了她的处理范畴,这事情还是交给他比较好。
那银色面具忽然开了口,声音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哼!想不到这异女独孤幽也是这般柔弱,真不知道当初王婆子是怎么教的,亏我等还怎么煞费苦心得等待!”
墨雪心里可不乐意,毕竟她现在是被俘虏了,而且这柔弱的意思可不只是看不起她,居然连王婆子都瞧不起了,那还得了?心里直喊有种单挑这种气话来
听到这,青姬眸子了闪过不易差距的震惊,心里飘过一张脸。
‘是他?没可能啊?’
点挂算盘这个门派一直都极为隐蔽,就算偶尔传出有谁算命极准的人,也说自己跟着父辈学习,绝口不提点挂算盘派。
这也就导致了世人都知道巫术却不知道点挂算盘,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把算卦这职业的当成巫术的一种,而实际上二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点挂算盘也可以学习巫术,学习巫术的同样学习点挂算盘,只是需要各自遵守自己的派规罢了。
不过,建渊国以来,点挂算盘派分裂的厉害,许多分支自成一门,虽然依旧遵守派规,但决不承认有什么一派掌门。
事情并不是这样,点挂算盘一派的确有掌门,只不过是这届的还没选出来而已,原因是选择掌门的东西被关在闻人墨的墓里,而打开墓的钥匙——鬼索子,却在王婆子这里。
同门之人不是没找过王婆子,王婆子也去了,拿着鬼索子鼓捣半天也没有把墓门鼓捣开,所以也不得不放下掌门的事情。
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门派支离破碎不是?
令人惊奇的是,一个门派的点挂算盘,居然算不出来谁可以打开这个墓门,距离答案最近的那个人也只是在飘渺的梦境里瞅见打开墓门的人是一双红色眸子。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算出来,这样说出来竟然没有太多人相信。
门派里的人都信命,既然大家都算不出来,那定然是天机,就算是你能算出来,也必定是假的。
这不就是人的心么?
青姬这会想起来这个来,红色眸子,红色眸子的可不就是杜墨雪么?旋即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银色面具之人。
事情倒是真的有趣起来了。
渊立果手里拿着剑,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看着宫里近卫军都围了上来,才锁着眉头问:“你是谁?为何来此?”
“自然是为了这女孩而来。”银色面具回答完这句话,四下望了一圈,似乎再找什么,接着低下头问道:“女娃娃,你师父王婆子呢,赶紧让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银色面具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卡在墨雪脖子上导致她已经想说却说不出话,这才松开来。
墨雪心里本就气愤,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话。这会儿干咳了许久,墨雪镇定一下,狠狠的瞪了那面具脸一眼才道:“我师父王婆子已经西去,有仇有债,找我便是!”
话是这样说着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手里早就撕开一个符咒丢在地上,顷刻荡起巨大的烟雾,脚底下轻功早就使的是淋漓尽致。
那银色面具只道不好,却又看不尽然。
渊立果瞅中时机,一把揽过墨雪的腰,落在地上,缓冲几步才站稳,戒备的盯着周围,生怕一个不留神的时间里,那银色面具再出冲出来。
墨雪现在会的东西,满打满算能让她在危险中用上的也就这点轻功和那点小聪明了,扑倒在渊立果怀里的时候,才稍稍放心一些,他胸膛里挺暖和的,虽然在这六月,依旧用怎么个词儿也不为过,说到底这股暖和不过是一种安全感罢了。
不过这脸也太俊了,蹙着的眉头画在眼上,专注的看着四周的模样,几乎让墨雪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终于被一击响亮的剑声惊醒,想起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脸上早就红了起来,狠狠的压着心里的晃动,才没有让自己表现的失常。还来不及松开环在渊立果脖子上的剑又想起一件事:刚刚的剑声,竟然不是渊立果的?
在回眼看烟雾里。竟然有两个影子,仔细看才发现,斗龙台上竟然还站着一个纯白衣服的汉子,头发依旧束着,只是少了搭色的宫绦,衣服有些凌乱的魔云,显然是去换衣服的独孤幽,一手持着从侍卫手里抢过来的长剑,对上银色面具手里的细长蛇剑。另一手负在背后,轻皱着眉头和微闭的睡凤眼里都是不耐。
倒是银色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声音里却带着调笑:“早闻烟雨楼独孤幽名为天下第一美人,这次看到这般不耐的表情都是这般好看,只不过这同样被世人称道的剑法,就要试一下了呢!”
话里带着极强的挑衅,让独孤幽的眉头挤得更紧,人们的确尊称独孤幽为天下第一美人,不过绝对不敢当面说,这就如同不能在玄渊面前说他是断袖一样,视为禁忌。不爱说话的独孤幽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这个理论。
手里的剑轻挑一下,晃开剑锋就滑了过去,这一招却是剑法极为常用的,后面变招极多。
面具男也是用剑的好手,剑峰虽然被挑开后退一步,调了剑头就迎了上去。
又是一碰撞声,接着二人的速度快了起来,剑刃来去不同,每每都会带起一声脆响,偶尔也会闪出几道凛冽的风,却被。
转眼二十几个回合已经过去,独孤幽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剑虽然是近卫军的,质量算上不错,不过碰上银色面具的宝剑自然是不行的,这一会剑上都带上了细小的裂口。
却听到独孤幽暗道一声不好,那把侍卫的剑随着又一次的碰撞,彻底断了去。
墨雪几乎可以看到那迸溅出来的火花。
持着把断剑再也不敢进攻,独孤幽硬生生的躲了几下极为刁钻的攻势,抽身而退,不幸的却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处碎成布片。
不过却是舒了眉头,回头叫了句青姬,已然有把雕纹青色宝剑扔了上来,剑柄处有颗脆青的宝石,通透的很,可以折射出几分阳光。
只能感叹两个人的默契,墨雪正想着,独孤幽已经抽出剑,回身再次迎上面具男,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到他嘴角里开始带着笑。
换了剑的独孤幽仿佛换了一个人,调整了几下,再次转成进攻姿态,和刚刚不同,这次更是毫无章法可言,那个面具男对应越来越吃力,只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让墨雪遗憾不少。
独孤幽也感到面具男的劣势,像是戏弄一样不断的逼着他后退。
应该是终于是忍不住了,面具男挑开那把青剑,身形急速后退。窜着粗气道:“呵!在下佩服,既然这次玩的尽兴,那就不玩了!”
独孤幽一点事都没有,收了剑入鞘,盯着那人:“墨雪你是带不走了,要么走,要么留!”
面具男似乎有着强大的自信:“我要走,你们姑且还留不住,不过还是有些话要说的!”
“说!”
面具男冷笑一声,取出一个卷轴道:“点挂算盘一派的掌门是时候要立一下了,这次的掌门选择必须要极为慎重,所有的东西都写在这儿了,异女杜墨雪,你可是一定要来哟!不过,鬼索王婆竟然已经西去,到让我有些吃惊呢,哈哈哈哈!”
独孤幽自然是知道点挂算盘一派的,也必然知道这一派的一些门规,这会觉得不可思议,算起来的话,这应该是点挂算盘门派第一次站在众人的面前,刚要问些什么,那银色面具如同来的时候一样,落下一道闪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