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丘禹大学搞合并,大学里某部分专业的学生统一搬到研究生的校区。开学前几天,大批学生纷纷迁移新校区。

“这里的宿舍比原来的地方好多了。”六人暂住区是无法与两人公寓比的。

“不是‘好多了’,是天上人间!”麦霖递了个苹果给郗宛柔。“以前那个六人监狱,成天和一群无事可做而且爱猜忌别人的小女人待在一起,人都要发霉了!”

“她们都分到几号房?”

“管她们呢!我们既然虎口脱险,就别惹火上身了。”和那些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见面,那就谢天谢地了。

“但我听说中文系的人太多,很有可能会分成两个班。”

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新闻,怎么明天都要开学了,郗宛柔尚未耳闻。“那成本就贵了。”

“贵什么!就把小部分人安排进一个学校老早不用的教室,废物利用,一点都不贵。”

“那总得多请一个讲师吧!”人工成本也要钱的,再说人才的价格更昂贵。

“你以为财务室的老古板会舍得花那笔血汗钱吗!”这里每个人看钱都比生命重要。“是请了一个研究生来顶替的。”

“研究生?”太看不起中文系了吧!

“我们这所学校表面上是综合学院,其实明摆着重理轻文。骨子里的观念是不会随时应变社会需求的。”校长就是理科出身,奈何!“幸好还是个研究生来传授知识,否则门口走进一个初中生,看晕死几个未来伟大文人!”

听君一席话,胜读笑话大全。郗宛柔笑着整理自己的衣服。

“诶!研究生虽然是过分了些,但听隔壁间的‘墙花’说那是经济科里的潘安!”期待是如此,千万别是只披了虎皮的青蛙,私自剥取老虎皮是触犯法律的。

“学经济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倘若是历史系来切磋中文系,尚且可以理解。

“学什么不要紧,关键是货真价实的帅哥,那就能接受。”看人不看才——是春心波动的少女不理智的想法。

“祈祷中文系能和过去一样太平。”

“这床还真舒服,软软的。做梦一定香!”麦霖象是在玩弹弹床似的蹦蹦跳跳。

郗宛柔拿起几件衣服,就走到麦霖面前。“别玩了,洗好澡再睡。”

“我就想这么睡下去!”

“别赖了。”郗宛柔看了看手表。“一个半小时后浴室就关门了。”

“哎~~!真麻烦,在家里就好了,想几时洗澡都行。”

“你再胡思乱想的话,今天就别想洗成澡了。”硬是拖也得干,一个人的汗臭熏死一屋人,老鼠屎再小也会坏了一锅粥。

新校区的浴室挺豪华的,设施齐全环境幽雅,不仅是用来处理个人卫生的必要地点,也是夏日避夏的好场所。唯一的缺点便是离公寓宿舍太远了,一条过道,简直可以和世纪公园相比。假设时间富裕,穿越时犹如一番游山玩水,兴致盎然;假设时间仓促,一望无际的浴室与四周游客式的来往学生形成鲜明对比后更加令人心急如焚。

“真舒服,就和桑拿一样。如果学校早点合并该多好啊!”换衣室宽敞明亮,打扫得也干净整洁。麦霖躺在摇椅上不停地晃来晃去,按她的话来说,这有利于充分享受沐浴夜光而且也帮助饭后身体消化系统的蠕动。

“不要动得太厉害!”为麦霖吹头发是一件苦差事。

“哦。”

终于完工,手都发酸了。“去换衣服吧!”

“谢谢你喽!”麦霖的殷勤意味着过去的感谢和以后的约定都不能避免推卸责任,郗宛柔注定要为她吹四年时间的头发甚至更久。

穿上了短袖汗衫,再看到郗宛柔的那件顿时觉得很不一样。“这件是新买的?”

“是啊!”

麦霖身上的汗衫图案是浅蓝色的底加上白色云朵修饰,而郗宛柔的那件是纯白色底樱桃图案。“好漂亮的。”

“谢谢你的赞美!”郗宛柔微笑着整理衣物。

没反应!“我是说,如果你可以的话。”如何大胆开口呢?憋足一口气,说就说吧。“我也想要一件。”

“你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不好意思再次开口。

“整理好了吗?我们走吧!”看了挂钟上的显示。“马上就要关门了。”

“是。”拿起衣服赶紧走。怎么像做贼逃命一般呢?

男生不太注重整洁自己,这是众所周知的。但烈日炎炎,不得不每日除去身上的‘洪水’。“每次咱们都是最后一个从浴室出来的。我虽然没有异议,但时间久了毕竟有些乏腻了。”李郝岩似乎语无伦次的话语,其实是为了引出下文。宛转的相劝总是用心良苦的。

沉默的气愤没有被打破,张城武冷漠的脸仅仅下载了一种表情。

“我觉得你的表情稍微柔和些,就会招来轩然大波的,哪里像现在一样平静得死气沉沉了。”

仍然紧闭双唇,李郝岩实在佩服他的监守沉默始终贯彻如一。“你和理工系的那个化学王子一个类型!”

据校内小道流言报道,那个理工系的化学王子——又称为馒头王子。这个雅号来源于军训那一年,馒头王子在吃一顿早饭时解决了一桌十五个战友的大馒头。食量之惊人着实与此相符!言归正传,提起馒头王子,不得不说他难以琢磨的怪癖——洗头时从不用洗发精,而是在脸盆里加入各种元素的化学药水,头发长年在这种乌漆麻黑不明所状的液体中酝酿,如今馒头王子的头发变得五颜六色,比那些新新人类还够前卫。

于是英俊小生化学王子,本来围绕在他身边的鲜花都不翼而逃了。张城武亦然,绝对冰冷态度使全校女生可望不可及最后导致避而生畏。

晚上天气有点转凉,刚洗完澡后还是会担心受凉。“阴森森的,树叶也飒飒作响,有没有鬼啊?”

“心中没鬼就不怕!”

“诶呀!吓死我了,以后我们洗澡还是早点来。”麦霖心里战战兢兢。

“好了,你到时候别拖拖拉拉的就行了!”郗宛柔暗自偷笑,却因脑海中忽然闪过的一个滑稽念头:以后就称呼麦霖为“羊的叫声”——简称“羊声”,因为羊叫起来的声音是“慢慢慢”,太与她的懒惰相匹配了。

“夜色如此鬼魅,引过路之人具煞神。”中文系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胆小如鼠时却念念不忘豪言壮志并且发挥丰富于常人的文学功底加以修改利用成为自己万念俱灰下的名言名句,从而有幸名留千古永垂不朽。一个现代文人就是这样炼出来的!

一鸣惊人似乎是指那些不胡乱鸣叫之人或者是缄默成自然的一类人。那么鸣鸣惊人之辈是不是指如同麦霖为特例的一大群才子佳人呢?郗宛柔再次陷入沉思。

走着走着,两个人走到了一边的小湖旁,湖水的粼粼波动折射了少许的月光。

“牛郎与织女七七相会在那浪漫的星河,而我望着感性的湖水独自伤感黯然失色。良辰美景既然都已经成全,为何我苦苦等待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多愁善感的女生难免会抒发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绪。不过,前一刻的慌张不安与下一刻的诗情画意又令旁观者一时很难接受她的急速转变。麦霖,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女生。

正当这时,一辆面包车驶来,危险就要面临了。学校的缺点在于管理上不够严格,晚上还能亲眼目睹开着大车乱驶乱撞的出现在僻静的校区内的惊险镜头。

喇叭足够按得在整个学校荡气回肠,突然被惊吓的人在几秒停顿的反应后变得茫然和不知所措。短路的大脑一片空白,因此造成一定的灾难。

车子已经呼啸而过,站着的两个人在清醒后处于尴尬状态。因为麦霖不慎掉入水中,,溅起环环水花,身体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惶恐到措手不及没了主张。

“救命啊!救命!”湖水的凉劲使掉入水中此刻又非常需要被营救的麦霖坚定地下了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游泳了。那是‘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庆幸没有狼狈到摔进湖中的郗宛柔,看到这番情景,愁上心头。不会游泳的她第一个营救方案该是什么呢?如果说看到一个没有太大危险且估计身体状况也不是特别高人一等的人手持刀具搁在一人脖子上,路过的人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报警还是英勇上前是个问题!所以说,方法使用不当,即使都出于好心,结果却喜或悲。

“你坚持住,我去叫人。”保持理智是前提,自己下水只会一起送命。

四处无人,每逢危机时刻,旁人逃跑的速度一般都会冲破平时跑步极限,刹时路人的内心必定充盈了奥运会短跑冲刺项冠军的自豪感与成就感。

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么地下隧道在哪里?

眼前突然一亮,顿时精神抖擞。雨后总有彩虹,此话不假,黎明在黑暗后呈现光明,于是带来了冉冉升起的曙光。

两个人,还是男的。该出手时就出手,是具备男子汉气概的人才愿意仗义相助的。不排除女中豪杰,可是男人有男子汉气概的比例毕竟大啊!郗宛柔终于见到了希望。

“请你帮助我!一定要救她!”饿狼扑食,要求不高。拉到一个算一个,紧紧拽住张城武的手,恳切地企求援助。

那个女生真厉害,敢碰张城武。李郝岩对她刮目相看,孰不知他在佩服的人仅仅是因为饥不择食而已。

无情是残酷的婉约词,其实性质是相同的。见死不救的结果,是由于张城武对于她的乞哀告怜表示无动于衷。

“求求你,她快坚持不住了!”湖里发出的信号不起丝毫作用,郗宛柔的乞怜也没有得到张城武的回应。

“现在不是你装酷耍帅的时候,请你还原真实,去救人吧!”郗宛柔真想不通现今社会温柔的男人、见义勇为的男人默默平凡,一些卖弄风姿、假装冷酷却是绣花枕头的伪君子大行其道,被女生们尖叫女人们推崇。一切都乱了,为难时刻方见真假。

李郝岩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纳闷。同样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好象张城武就比较受欢迎。连去救人都是先求他,难道是自己长得太邪吗?难以明白的还有,为什么这个女生在张城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沉默拒绝后还依依不饶?自己不是空着两只手嘛,莫非是她没看到?

麦霖快支撑不住了,那边没完没了的纠缠,浑然不管这边的狼狈状况。天哪!人心不古。司马光在何方?速速前来砸开这个大湖。遗憾的是时光穿梭机至尽未发明,麦霖打消了这唯一的一个假象希望。

湖中不再发出喘声,郗宛柔恐惧地回头看,生怕麦霖已经体力透支深埋湖底了。

幸好,她只是在做换气休息。可是寄予希望的两个人根本不领情,没有人性的家伙!

李郝岩可能被郗宛柔眼里瞬间发出的愤怒目光所压倒,奋不顾身立刻下水救人。

“哦!”意外,大大的出乎意外。貌不惊人,海水无量!李大帅哥给郗宛柔的第一印象原来是个‘一鸣惊人’类。

终于获得生还,差点就去阎王俯报道了。猛咳嗽了一阵,麦霖索性闭目养神,此外配合李郝岩搁置在地上的好位置,是最佳入睡的好方法。

“没有反应啊?”难道咳嗽是她的回光返照。郗宛柔新宿舍的大房间之后就只剩下孤单吊影的她一人了。“怎么就可以去死了?”

‘去死’还得别人允许吗?麦霖不作应答,欲趁机吓唬吓唬郗宛柔。此外另一个卑鄙的念头就是或许幸运降临自己——赠送一次惊心动魄的吻呢!

“人工呼吸?”郗宛柔泪汪汪地盯着落汤鸡模样的李郝岩,他被授予重任,接下来不用想都明白是苦其心志劳其劲骨饿其体肤的七七四十七难大劫了。

取西经的路还真不容易,半途还需为白骨精治病疗伤,苦了李郝岩了。“明白!”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了,麦霖的阴谋得逞了,恨不能拿来dv拍摄下来作为留念。

开始行动了!李郝岩先脱去身上湿嗒嗒的t恤,令郗宛柔十分费解:人工呼吸是情急之举,实属万不得已的计策。他也不必想入非非顿生杂念,进距离的接近也得有体肤之亲吗!他确实很高明,这个时候即便看出了他的歪瓜劣心,但又能责备什么,毕竟当时没有他的话麦霖恐怕是随水圆寂去了。麦霖啊麦霖,你就当作是以身相许,成为知恩图报的典范吧!

只听,“啪,啪,啪”响亮的击打声。李郝岩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在麦霖的胸口打下了几拳。

“你干什么?”就算麦霖活着,也会被这几拳打死的。暴力分子,他给郗宛柔留下的第三个印象,却把第二个好人形象统统抵消了。

“救她啊!”枉费他这么舍己救人,对方还妄想诬陷他的好意。

这次的咳嗽比上一次的严重多了,麦霖觉得还不如掉进水里来得好。

“醒了,她醒了!”郗宛柔的笑容是李郝岩沉冤得雪的证据。真相大白,他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哎,等等。”郗宛柔叫住转身而去的他们。“请等一下。”

“什么事?”

“如果你不建议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吗?我想过几天向你表示感谢。”郗宛柔礼貌地道谢,麦霖却一副不管自己的轻松模样,仍然坐在地上傻傻地看事情进展。刚才是谁掉进湖里的?

“不必了。”

“还是告诉我吧!以后你们要是遇上麻烦,我们也可以尽力帮助的。”礼尚往来,才能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推脱不了,不如接受吧!在这个校园,愿意和他们说话的人寥寥无几了。

“李郝岩。”微笑着回复,也是礼貌的表现。

“那么,你呢?”只问一个,恐怕过意不去。尽管郗宛柔觉得那位爱装冷酷的家伙很令她讨厌。

“抱歉,她不是我救的。”张城武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客气,她不必问他的名字,他也有保持缄默的权利。

狂妄自大,一个现代版的‘无名好冷’,简直和叶公好龙一个德行。他啊,一定是内心极度脆弱,才会用冷酷来伪装自己。是极度的自傲来掩饰极度的自卑,愚蠢的行为!

“哦,其实知道我的名字就行了。”李郝岩努力打着圆场,真是辛苦!

“那么怎么能找到你?”既然自己的好意他不稀罕,郗宛柔就不必再用自己的热脸贴那家伙的冷屁股了,直接和李郝岩说话就可以。

“其实知道我们的名字就能找到我们的。”这个学校研究部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赫赫有名怪胎三人!一个冷血杀手(张城武被赐予的雅称),一个馒头王子(即化学系的齐聍)和一个被张城武而拖累的李郝岩。

郗宛柔果然是个劳碌命,回到宿舍又得给麦霖弄干头发。

“今天一夜都不能睡个好觉了。”真是浪费了质量这么好的床。由于浴室早就关门了,所以麦霖不能重新冲洗一遍,在宿舍干擦的滋味很糟糕。

“头发干了!”郗宛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确定了干湿度。“换件衣服去。”

“身上湿嗒嗒的,一点都不舒服。”湖水在清澈,也不能以此作为洗澡水啊。

“我帮你擦干。待会将就一下,时间也不多了。”已经零晨了,难过也只需坚持几小时便可。

“哦。”开学第一天就悲哀,恐怕整年的运气都好不了。

闹钟都震翻天了,郗宛柔和麦霖昏昏沉沉地赖在床上。直到学校的喇叭发出轰轰隆隆的声响时,才惊醒了迷糊的郗宛柔。

“九点半!”事情不妙,郗宛柔赶紧跑到麦霖床前,大声叫她。“麦霖,快醒醒!来不及了。”

麦霖却翻了身,侧向内边,接着又呼呼大睡了,完全一副不知外边如火海爆发的事情。

怎么办?没办法了。使出这一招,纯属无可奈何。郗宛柔用力一挥,重重一巴掌打在麦霖的脸上,留下了红色的五指图。

“地震了!”麦霖终于醒来,可是头脑不太清醒。

“没地震,是我们迟到了。”郗宛柔使劲摇她的肩,试图令她明白眼前严重的状况。

“哦,迟到了?几点了?”昨天折腾太长时间,致使开学第一天闯了祸。

“快十点了。”窗外清晰地听到校长在广播里浑厚的嗓音。“再不去,就惨了。”

来不及细心打扮一番,急冲冲地就跑到了学校大操场。操场上人山人海,都看不到中文系的人在哪里!这浩浩荡荡的场面仿佛国庆节的人民广场,分明望去都已拥挤到了外滩。

“本来是准备穿那套淑女裙的。”麦霖的心情有些低落,就是因为没时间弄头发才随便拉了件t恤和牛仔裤穿了,现在的样子一定既不协调又缺乏品位感。

“中文系的人在哪里?”在人海中穿梭,像被切了头的苍蝇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墙花在哪?”麦霖心想找到了墙花就可以了。

惯性太强了,郗宛柔刹不住车,一头扎进了一群人里。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刚抬起头,一个无颜六色的鸡冠头在她面前闪耀。郗宛柔惊讶不已,不过只一瞬间,马上把握机会询问。“这里是哪个系的?”

“理工系。”齐聍问答道。

“知道中文系在哪吗?”

“啊!墙花!”还没等齐聍作回答,麦霖便激动地拖着郗宛柔跑向那边。

终于挤进了队伍,赶上了最后一班列车。

“你们怎么才来啊!”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讲都快over了。

“失误,失误。”打个马虎眼,躲过这一问。麦霖接着得寸进尺,一脸殷勤地说。“墙花,进去点!进去点!队伍这么挤!”

“说了别再叫我墙花。”什么雅号不起,得了个难听的名,若是换成校花那还凑合。

“知道了,知道了。你进去点,留这么小的地方,我们可是两个人啊!”麦霖顺手把郗宛柔拉了进来,之后太平无事了。

张叮叮不得不好心提醒她们。“你们两个人排错地方了。”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随便挨上个地方掩饰一会就行了。你别多嘴了!”真够吵的,难道墙花不明白大声的窃窃私语倘若打断了校长的兴致,结果会不堪设想的吗?

麦霖的安然自若使张叮叮放弃了劝说,不如就告诉郗宛柔好了。“宛柔,你们不是我们这组的。”

“啊?”开什么国际玩笑,还是现在千钧一发的时候。

“中文系成两组了。你们是在A组,我们在B组。”

“A组在哪里?”

“哦。”张叮叮伸出了手臂,指向远处一方。“穿过四个队,就是你们A组了。”

“这么远?”麦霖惊愕。

“不远!绕个圈子是远了点,但直走就在我们队的对面。”

“那索性直走不就成了!”绕什么圈子,白白浪费工夫。

“可是我们中间隔了校长的站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遥遥无期的跨越。而是明明几分钟的路程,只因为中间挡了个碍眼的人,却不得不依旧像个傻子一样绕远路。“他已经读了一上午了,我的眼睛都快翻白了。幸好,再听他唠叨半小时,我就能去吃饭了。”

即将要散场了,得抓紧赶上大部队了。“你不早说。”

又是一次长跑,最后还加了一个冲刺。总算准时达到!

“你们怎么才来!”张铛铛不愧是张叮叮的哥哥,连开口说的话用的语气都相同。

“呵呵,有事有事。”告诉你是睡觉睡过头了,岂不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对面去了。麦霖最重视自己的面子了,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辅导员来了吗?”郗宛柔担心初次和新来的讲师见面就留下迟到王的坏印象。

“哦,还没来呢!”站了半天都不见人影,大概是躲进空调间就不愿意出来晒烈日了。“其他的老师讲师都没换,这次就‘索菲亚’调走了。”

“是啊!听墙。”麦霖马上意识到不妥当,急忙止住嘴。婉转地说。“呵呵,听墙隔壁的叮叮,也就是你妹妹说索非亚嫁人去了后来了个顶替的。”

“是这么传的。可能还会来两个,一个研究生顶不了两个班级,总是得再叫一个吧!”

“那个研究生?”郗宛柔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对那个研究生有探究的念头。

“哦,你问那个研究生啊!听说是叫张城武,不仅和金城武只差一个姓,好象人长得也够金城武那样酷中带俊。不过,研究部的女生似乎对他都避之不谈。”张铛铛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委。

“真的吗!和金城武一样帅,那简直是看了都会流鼻血的。”享福了!上课能享受明媚的眼淋,近视眼都能治好。

张铛铛后悔不已,自己是引狼入室。活该!对于麦霖好色成瘾的恶习,痛恨至深却爱莫能助。明明真心对她的人就杵在面前,可她的心只逗留于别人的身旁。“我,张铛铛也不错的。”

“你说什么,什么不错的?”麦霖满脑子对那个即将出现的帅哥进行事先的充分想象精致勾芡。“张城武,你可别辜负了我的期待值!”

张城武可没有对麦霖许下什么关于容貌的约定,即便毁容了也不需要对她付违约金和赔偿精神损失费的。

“同学们,我的话就说到这。希望你们能在新校区仍然保持好的风气,能创造出新的奇迹!”如排山倒海般因终于解放而起的掌声在校长耳朵里演变成了热情高涨的新开端。

“散场了!”集体学生一涌而跑。操场上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这种场景令麦霖第一反应便是该买份保险,否则被人踩死了还自认倒霉。

“都去食堂抢饭了!”张铛铛揭开谜底。

“食堂今天免费啊?这样不要命的跑!”麦霖从来没有发现学校如此慷慨大方,鲜见得很!

“不是的,因为昨晚通知一早就要集合。结果所有的学生没吃饭就来了,白白等了一小时,校长才露面。所以现在大家都快饿死了。”

“原来如此啊!”麦霖总算明白事,却发现身边的郗宛柔失踪了。“宛柔呢?我们快去找她!”

比逃荒还凶猛的人竟然把郗宛柔冲向了人海的另一边。

一个不留意,脚都扭了。“啊!”摔倒但并没摔到地上,有人接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没事吧!”齐聍是第二次碰到险些要摔交的她,在同一天同一场合。此刻齐聍心里觉得那是缘分,心理顿生了几分怜爱。

掠过散落的秀发,挽于耳后。自然的苠然一笑,感激地谢道。“谢谢你。”

“我带你出去吧!”齐聍搀着她走出了这座围城,反观而去,有人进来亦有人出去。在感情的圈子里也或许这样的来回吧!

如果不是眼前此人的帮助,恐怕很难走出来。“真是麻烦你了!”

“我以前没见过你。新生?”

“哦,不是的。我是大学校区过来的,现在大三了,不算新生。”

齐聍感到羞涩了,毕竟在这学校找不出第二个与他说这么多话的学生来,何况感觉又融洽。“哦。”他轻描淡写地作了应答。

对方无语了。郗宛柔于是打开话匣子。“你是学长吧!我叫郗宛柔,冒昧问一下你呢?”

盛情邀问,使得齐聍舒畅了许多。“齐聍。”

“很高兴认识你!”郗宛柔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宛柔!”麦霖和张铛铛找到了她。

“麦霖。”

“他是谁啊?”麦霖疑问道。

“哦,他是学长。”

“人挺帅的,就是头发有些怪。”麦霖凑到郗宛柔的耳边轻声说。

“别胡想了。”

“你们还在嘀咕什么,食堂都快炸了。我们得去抢位子!”一个两层的小食堂,哪能容忍几千个学生,若是迟一秒就需要多等未知个小时。竞争如此激烈从学校的食堂就能感受到。

“是啊,宛柔我们走吧!”张铛铛提醒的对,再不去就吃不到饭了。

“那么学长我们先走了,今天真是谢谢你。”

“别说了,快点!”麦霖催着她。

齐聍望着郗宛柔的背影,内心不由地温暖了起来。

寻找,渺茫地期待。今日却来临,所有的感触变得绚丽。人生来就是冰冷的,所以不断地哭,哭泣是为了使自己面对未来的遭遇时不再伤悲。然后痴痴地盼着能温暖的那个人出现,即便是狂风暴雨,人终究是站在冰窟上傻傻地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食堂能站的地方全填满了脚。麦霖觉得计划生育的政策确实重要,那时若没有限制,恐怕这里就塌陷了。

“马上,马上。”张铛铛努力观察前方的情况。

“早知道就去寝室吃饼干了。”

“饼干没营养的。”

“就等于减肥好了。”

“饼干有淀粉会长胖的!”张铛铛很认真地建议。

话还真多!麦霖不耐烦地对他大声说:“看你的队伍去,别废话!”

“哦。”

“刚才那人,怎么认识的?”麦霖对任何事情都普遍好奇。

“撞上了他,学长还带我走出操场。”

“别学长学长的,知道他在哪个专业的吗?”

“这倒是没问。”对话是那么匆忙时,不可能问那么详细。

“都不知道,就别乱认学长。假如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可怎么办?”麦霖的疑心戒心很大,锐利的眼光敏感的知觉却未知她的准确度。

“不会的。学长人挺好的。”

“没长成贼眉鼠眼的人都不一定全是好人,别说他这么奇怪的人。有个万一,怎么办?”麦霖自己交友时不分清白红皂,反倒管起郗宛柔时比谁都鸡婆。

“知道了。”过分关心会有点烦人的,郗宛柔感谢着麦霖的好心。

张铛铛点了三份套餐。转身对着麦霖说:“快帮我拿着。”

“哦!”麦霖和郗宛柔顺应着,托着套餐盘到处找位子,全然不顾在一边结帐的张铛铛。

“没空位。”都坐满了人。

麦霖东张西望,看到了一个桌子上只有两个人。仔细一瞧,是救命恩人。“宛柔,这边!”

“你们好!”麦霖首先把盘子放在他们的餐桌上。然后张罗郗宛柔也坐下。

李郝岩惊讶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而张城武则不关自己般地默默吃着饭,把他的冷酷进行到底。

“我们可以在这里坐吗?”

“当然可以!”李郝岩自从和张城武成为朋友来,吃饭就不愁找不到位子。有张城武这张冷脸,谁都不敢前来搭讪。

“你们这挺空的嘛!”

对于麦霖的话,李郝岩只有苦笑了。

“哎!你们走得太急了,都不等等我。”张铛铛请吃饭,结果还被她们弃置一方。

“坐吧!”麦霖指着对面的位子对张铛铛说。

那个位子不太利于张铛铛,因为一张桌子有六个位子,三对三面对面的。现在的形势是左边麦霖正对李郝岩,中间郗宛柔坐于张城武对面,而两个空位是置于右边处。张铛铛不便坐在郗宛柔身旁,只有灰溜溜地走到张城武身边了。

“麻烦,盘子过去点。”张铛铛客气地对张城武说,语气中又夹杂了莫名的恐惧。毫无回应,张城武利落地把盘子收到自己一边,没有开口说任何话。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压抑。

“哦!”李郝岩立马圆场。“他小时侯家里太有规矩了,吃饭要是打个喷嚏都会挨骂。所以现在吃饭自然就养成了沉默的习惯。”

“原来这样!”张铛铛暂且相信了。

对面那个人越来越奇怪,即便家教如何严格,紧闭的双唇却流露着不屑一顾。是他觉得他们无处存在价值才这般高傲吗?太过火的自负会令人厌倦。

郗宛柔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个齐聍。孤单一人坐在一桌上,慢慢咀嚼只有陪伴自己的饭菜。反正自己这里还留有一个空位,不如请他过来一同坐。既增加了热闹又可以消除孤独感,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你们慢用!”郗宛柔礼貌地向他们说道,于是站起身走到了齐聍那里。

“哦呀,是干什么去啊?”丢下筷子就走太不可思议了。麦霖寻着她的方向,终于知道了原因。“不会吧!让他也来。”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居然古怪三人要同坐一桌,然后展示给众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这回得让其他学生看大笑话了!李郝岩心里强烈抗议,两个行为不凡的家伙相互碰出火花,学校会闹翻天的。

“这边吧!”郗宛柔热情地招呼着齐聍,似乎忘了这桌子的东道主本该是对面尴尬表情的两位,而不是擅自做主的她。

“宛柔,你做什么!”太阳霸占了夜晚还不肯下山,月亮又毫无感觉。这郗宛柔让麦霖五体投地地目瞪口呆,简直乱了套了。

“又来了个男人!”张铛铛的危机感不亚于核武器的爆发所带来的危险。两个帅哥就难以搞定,郗宛柔又主动招来一个极有个性的酷哥。想要守住麦霖的那颗花心,张铛铛着急得束手无策。

“天气很热,我去买点饮料。你们要?”李郝岩先躲避一会为好。

“可乐。”免费的还不喝是白痴,麦霖激动地报名。

“一样。”麦霖的口味就是张铛铛的喜好,至此不渝。

“冰豆浆!”齐聍的积极参与意外地使大家汗颜。

麦霖诧异的脸上微妙地抽着筋,皮笑肉不笑地说:“拜托!现在是中午,不会出现豆浆的。”要喝自己回家磨去。

“好象有的。”李郝岩使劲抑制住自己的无奈。装成轻松自如的面容,好似僵硬地微笑道。“那么你呢?”

“如果有冰豆浆的话,我也想要一杯。辛苦你了!”郗宛柔与齐聍什么关系?默契得非同寻常。

李郝岩在不解的同时转而问张城武。“你呢?还是冰咖吗?”十拿九稳也是,话从口出时李郝岩认为自己多此一举,张城武古板得只会选冰咖。好象在冰冻住神经的瞬间又立刻体验兴奋是很过瘾的事,认死一物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

张城武难得一见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答。“冰豆浆!”

大吃一惊,惊得仿佛触电。玩‘非凡’很有趣吗?“真的?”耳朵没聋,头也没发昏。世界无奇不有,奇货可居全凑起在一块了。

李郝岩暂且离开了那桌,可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终究还是得回归的,到时候想逃跑也困难重重了。

不一会的时间,李郝岩不负众望地回来了。手捧着一大堆饮料的感觉如同提前作服务生。

“果然有冰豆浆!你的。”开始分发,令其他的学生傻眼。他们象是热闹地聚餐。

相互自我介绍了以后,对于他人有了大概的认识。虽然张城武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幸运地是他没有打扰他们的好兴致。

时间在不留意之间悄然而逝。麦霖和郗宛柔漫步在陌生的新操场,回想方才她们在斯奔跑的情景,两人自然地浅笑,笑着之前的慌忙,笑着之前的荒唐。

“下午就开课了。不知道帅哥是什么样?”

“还在想?小心你的铛铛拔剑自刎哦!”郗宛柔明白张铛铛的心思。

“先说明!”麦霖走到郗完柔的面前,很认真严肃地说。“我对铛铛没有男女之情,他是一相情愿而已。我只把他当兄弟!”

可怜了张铛铛牺牲了那么多,却值不回来。赔本大行动!

“希望他能好之为之吧!”也希望麦霖总有天可以接受张铛铛的心意。

“那个一本正经的家伙。”麦霖自言自语道。

“是那个人吗?”对面的男子确实很奇怪,他惯有俊傲却魔力般地主宰着郗宛柔的心。

“就是他。也不说自己的姓名,装成一副难以接近趾高气昂的唯我独尊像。有多臭屁就有多少!”麦霖显然对他很藐视。“见死不救,那时一定心灾乐祸得都快忘了自己是男是女了!前辈子肯定是个小心眼小肚鸡肠的小太监,没有李连英福气可以伺候老佛爷,所以是活活被气死的。投胎来报复的!”

不用吧!这种比喻也亏她想得出来。郗宛柔佩服她的贫嘴,无奈她的想象力,可怜他被口头实施‘碎尸万段’的极刑。

“明摆着是找不到李连英的替身,就乱撒气。万一我就是慈喜的来世,他就是这么对主人我吗?”麦霖真想大显原形,然后五花大绑把那小太监绑到厕所间。先熏他七七四十九天,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立马泼上零下一度的冰水浇他一身。待清醒后,大板伺候,全中国每个人狠狠打他一板,轮流上场,不必客气。这就是不忠不仁的下场,是老佛爷千辛万苦拖着一把就快散架的老骨头穿越时空赏赐给他的惩罚。赶紧谢恩啊!

“想什么呢?”不怀好意的偷笑连累门牙都要掉了。

“没什么!这是没事偷着乐的后遗症,不用理我。”渴望上天答应麦霖此时此刻激动不已的内心撞击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心愿,那便允许她变身,而且是变成心里想的那位恶毒女皇。

“刚才咒他不得好死,最好是气死。怎么?和你心中英雄周瑜的死法一样,你给他的待遇真高!”不明白麦霖这是厌恶他呢?还是变相爱戴他!

“这两个人不能相提并论的!”麦霖这回是急了,骂人怎么能骂到自己偶像的头上来了。“你啊,跟你矫正了多少遍!你还是重男轻女的死性呢!”无可救药了,麦霖真想打开郗宛柔的脑袋取出满满的一脑袋糨糊用去捐助贫困地方的难民。糨糊用来填充饥饿的肚子比装进绣花枕头要有意义得多!

“我哪里有那些封建思想!”新时代的知识青年不存在落后反科学的理念。

“你是重视姓罗的那小子满口乱话,也不相信好歹查过部分史书的我。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惟有解释你重男轻女可妥当。”野史有假不难说明,小说流传怎么就那么信以为真。堂堂一个大学生,智商如此这下令人痛心惋惜啊!

“知道你家的周瑜是因为天妒英才,才壮年过逝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说我家周瑜怎么抗得住啊!能怪他吗?何必写得那么过分。最毒妇人心是假,最毒最阴的是男人海。心有大海深吗?所以啊,舆论的力量固然大,流言蜚语的力量更惊人。影响到你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悲哀啊!”

“知道了!你的谆谆教导当年就铭记于心,今天又怎么忘记呢?”为了维护偶像的美好形象,伤害朋友间的感情也是在所不惜。偶像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视,否则后悔莫及。“你啊,周大将军是你们家的吗?你们是兄妹关系还是父女关系啊?”

“呵呵!他在我心,我就把他当作自家人。既然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狡辩得头头是道,自私也化做了拥护的代名词。

“我们是不支持拉帮结派的**行为。所以你不可以私自和古名人牵扯在一起,试图对此心怀不轨!”郗宛柔装成教务处的主任大婶严肃认真地宣读。“在此,我还要补充一点。我们不支持的同时还是严厉打击盗版。不好意思,口误。是严格处理一切侵害到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以及人民的利益的行动,将你惩之以法,决不迟缓!”

“别‘立刻执行’!”她再装下去,麦霖尚未犯罪前就被枪决了。“我看你是未得到教务处大婶的同意,盗用她别具一格的个性演讲方式,这也直接侵害了当事人的利益。当庭宣布你死缓,不服从我的命令就立刻把你抬到校卫生室处理。”

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操场上回荡。你看我我看你的交错中,浓厚了彼此间的友谊。

“你啊,还冒充法官。知道是什么罪吗?”

“罪名就叫‘死路一条’。”

“一条都没有,该大卸八块!”

“哇!宛柔,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啊!连天真可爱的室友都不放过,小心我化成厉鬼,夜半歌声的时候来吓你!”

“我身体健康,没得心脏病。所以不怕!”

“皮真厚啊!那我变成吸血鬼,吸你的血扒你的皮。”这招够厉害了吧!

“那我就整夜开着灯,身上放满大蒜。你们吸血族不是最怕这些吗?”电视里都看多了对付的招数。

“我们家族的机密你都打听到了。说,是谁泄露秘密的?小小卧底居然飞出了我的五指山。”

“哦,那么孙悟空姓张!”

气氛顿时尴尬。麦霖皱着眉头,望着郗宛柔诚恳地表示。“说了,别拿铛铛寻我的开心。你老是这样,会给他带来错觉的。知道吗?拒绝别人是件很残酷的事情,我不想触伤他的心。”

“你的良心真好!”有些人以拒绝别人作为情圣的骄傲业绩。随随便便甩开真心的人,以对方的伤心作为快乐的代价。这些人从来没有摄生处地为别人想过,被无情回绝的心抽痛到麻木的感受有多可怕!放纵感情的人远比放纵身体的人可恶,某一天自己体会到的时候,自责早已来不及说声道歉。遗憾的创伤留给的不是一方,受伤的人却永远隐隐作痛。

“我不是冷血动物啊!不是撕咬着别人的**然后兴奋的那种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一个人回忆里的痛苦。保护自己的形象,就和一个名人保护自己的节操一样重要。”麦霖的话沥沥在目,可惜后来倒印证了悲剧,在某一个人一生里产生了彻底失去光明的作用。悲哀是无能为力却亲眼目睹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发生了。

缓和一下凄凉的环境。郗宛柔展开笑容,乐滋滋地说:“刚才说姓张,又没指定是张铛铛。我说的间谍是叮叮,你自己瞎猜了吧!”

“哦!”麦霖最不想伤害别人,但客观事实在发展。未来会如何,不是思想可以决定的。“哪天去看黑泽明的《罗生门》吧!”

“不是看过很多遍了吗?”有些电影是一辈子都回味的,有些道理是几辈子都阐不透的。客观的事实真的不随主观意识转移吗?答案未启。“好,我们去看。”

“诶呀!都快到点了。”下午的课一定不可犯早上的错误了。郗宛柔的手表显示距上课时间仅差一刻钟了。

“是啊!”奔跑着,向前方。

话题的延伸太宽。原本麦霖是想以张城武的死人脸反衬李郝岩的亲切,可是时间限制了。人,不是最害怕死亡,其实恐惧的是时间的流逝。就这样,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挽回。

郗宛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冰咖在杯壁上乱撞,犹如和主人的心情一般混杂。逝去的不再回来!细细地琢磨着其中的滋味。每当夜空弥漫着陈旧的气息,记忆总是轻而易举地呈现于脑海。事隔那么久,影子却伴之随行。今时不同往昔,所有的事与物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张铛铛独自去了哪里?在麦霖的悲惨离去后他漂泊到了何方来逃避伤口的剧痛?心被狠狠撕裂开,留下的何止是血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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