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1点左右,我终于把《杀》改完了。这篇从2004年1月开始写得我的第三部长篇小说陆陆续续地改到今天才完成,这对我的性子来讲实在有点太慢长了。
事实上,《杀》的大多数文字在04年底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不过当时没腕力将它们组成一个整体。腕力这个词我是在一个文学讲座里听王安忆说的,那次讲座讲什么我已经忘了,唯独对这个词印象深刻。这的确是作家特有的技术体验,比一百本文学理论书都管用。
在这个最终版本出来之前,《杀》有着数个版本,这些版本曾经分别让一些朋友看过。但最终的结局却是在这次修改中出现的,它另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觉得它应该是应该的那个结果,或者说,它其实早就包含在这篇小说的每个字的空间里,在无数次修改中,才将这个结果提炼出来。而原本,它却一直躲藏在我的弱点之中。
余华曾说过,写长篇是一场危险的战斗,它考验的是人的全部品质。在漫长的时间跨度里,是否能够坚持一种态度,保有一种感觉,执著于一种精神上的冒险精神。而不被任何生活中的突发事件所击垮——一个未预计到的电话,一场感冒,或者一段突发的恋情。那些都会毁掉一个孱弱的作者连同他的作品。而无数低劣的长篇则是作者最终迁就而选择将希望寄托在下部作品的产物。对此我深有体会。我前两个长篇就是这样的残障。我并非全面否定我的过去。它毕竟是成长的台阶。我只是微笑地看着《杀》的最终完成。它带给我一种坚固的自信。无论是我的品质还是才能。并使我毫不怀疑地继续我的文学创作。
《杀》是这样一部作品。曾经有个编辑说它是“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不可能出版”的小说。我想这句话的前提是“一本残缺而无法统一的惊世骇俗的作品”和一段相对于历史非常短暂的时间跨度。我并非狂妄地认为它本身的完美以及对人所处的地位和无法摆脱的宿命有着全新的剖析角度。就前者而言,它并不完美,不仅是结构上还是精神提炼上,它都有一些我力所不能及的问题,它的角度也并非完全独到,知识储量丰富地读者可以从中看出许多大师的背影。我想说的只是,就我这个阶段而言,我已经写出了所能写出的最牛逼的小说。
现在,我的一个阶段终于结束了。事实上,在写小说的过程中,我对文学的旨趣和理解早已发生了改变。我的技术也在慢慢进步。之所以拘泥在完成这个小说而不开始另一场冒险是为了探测我的底线。无论是品质上还是对文学的态度上,我觉得这远比迅速地跃向另一个层次而更为扎实有力。而现在,小说已经完成了。一块石板沉重地落地,我将踏在其上触摸更为高远的天空。
2006-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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